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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又有何分別。”趙政一笑,“姬孟姜奼愛的亦只是寡人的權和勢。”
“……”董慈是很想說權勢興許會讓姑娘們注意到你,但時日久了,也難免會動心,動心就容易變成真心,譬如她。
在學宮裡交頭接耳很不好,董慈本是想落後些走在趙政後頭,沒想到她慢一點,趙政就慢一點,兩人雖是沒有手牽手,卻始終並肩而行,董慈強忍著想捅他的衝動,低聲納悶問,“阿政你幹什麼。”
沒什麼,他只是想與她並肩而立,無論人前人後。
他也為她守身如玉,無論是理智還是感情,除了她以外的女人他別說碰,便是連看也不會多看一眼的,他這樣對她以期求相同的回報是有些卑鄙無恥,但那又如何,他想和董慈天長地久,不卑鄙一些,他還要大大方方助她一臂之力,想辦法將她送去自己看不著也摸不著的地方不成?
他對她忠貞不二,便是希望她對他始終如一。
董慈腳步又慢了些,趙政想了想便道,“阿慈你同寡人一起走,少使的份位畢竟低了一些,你與寡人相處得宜,士子們便不會以為寡人強搶民女有辱士人了。”
這倒是,董慈失笑,便也未再爭執什麼,隨著他過了庭院長街,往學宮正廳去了。
因著君王駕臨,學宮裡學子士子來了不少,三五十個人分列兩旁席地而坐,比之朝會盛況也不差,神情躍躍欲試面上或多或少都有些激動之色,想來士子們已經準備好了滿腹言論,只等著趙政來說與君王聽了。
好在她今日穿著素淨得體,倒也和學宮的氣氛衝突不大,趙政扶著董慈並列走到上首,董慈對他人五人六的模樣有些哭笑不得,見下面士子們神色頗為震動,便也從容坐下了。
張青山先便起身朝董慈行禮道,“未曾想學宮書舍竟是夫人的手筆,吾等受夫人恩待,還請夫人受吾等一拜。”
事實上東臨學宮書舍沒有花董慈一分錢,但這時候董慈只能當自己是趙政的法人代表,回了一禮,溫聲笑道,“些許小事不足掛齒,只張兄若有高見新著,莫要藏私,也與董慈一份拜讀一二,如此便好,呵。”
趙政身形高大與這群文人士子們不同,又常年身居高位,再收斂也難免威壓深重,初初相見大家難免拘束,董慈這話一說,張青山連帶廳堂裡不少士人都和善地笑了起來,“這是自然,著書不敢當,但我與飛鵬藏書百冊,盡數放在了書舍裡,哪位兄臺要看,自管去拿。”
張青山話說得豪氣,擺袖間一副看看不收費的模樣,惹得廳堂裡計程車子們又笑了一陣,其樂融融。
趙政亦是笑起來,抬了杯酒朝張青山一敬道,“先生高義,政敬先生。”
趙政先仰頭一乾而盡,張青山也是爽朗之人,當下也一飲為盡,口裡道,“常人只道秦王暴虐,吾張青山卻以為義救趙國時疫,借糧濟難燕國災民皆是高義之舉,那常年將仁義二字掛在嘴邊的魏王齊王,與燕國離得最近,燕王求救,哪個肯借上一斗一石?諸位說是也不是?”
張青山將樽裡的酒一飲而盡,接著道,“便是為了與燕國交好才借的糧,吾燕國十萬百姓,吾燕人張青山也感念秦王恩義,請王受青山一拜!”
燕人多豪爽,董慈心說這是個明白人,不但對朝政格局天下大事瞭如指掌,品性上也拎得清,畢竟不管目的為何,糧食借了便是借了,救了那十萬百姓也是真真實實的,不求回報,但求記恩。
趙政只搖頭飲酒回應,董慈便坐著安安靜靜聽他們議論朝堂政務,許多都提出了些獎勵耕種,減少賦稅,在秦國上下新辦官學諸如此類的許多興民利民的建議,三五十個士子,一人一句一個兩個時辰加起來也是了不得的一籮筐,趙政態度溫和一直都很有耐心,便是被問責的地方,該受著的也受著,能解決的當場便應下了要解決,不能解決的也耐心解釋難處,態度溫和始終四平八穩,條理清晰滴水不漏,董慈在旁邊聽得大開眼界,心裡又忍不住有些佩服,換了是她,如此車輪之戰下,便是飽讀詩書也撐不住多久的。
今日一論傳出去,趙政禮賢下士納諫納策的名聲只怕揚遍四海,這可比一卷文字的求賢令有用多了。
日光西斜,董慈心說今日這約會倒也值得。
她平常也不跟趙政討論政務,如此乍一聽倒也新鮮,士子們有些建議是好的,但對一個站在首領高度上的執政者來說,多方考究之下就未必是好,董慈聽著不由就想起後世來,她有時候也會覺得政'府的政令這裡不好那裡不好,但現在想想她又不是領導人,能看得清全域性望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