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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真摸了摸董慈的頭髮,黯然道,“原本是打算十日後便回,現在公子受了重傷,也不宜奔波,一切只待傷好了再做打算了。”
秦真知道董慈擔心,心裡也是又氣又怒,咬牙道,“妹妹放心,這樣的事不會有第二次了,哥哥定要將奸人找出來碎屍萬段,方能解心頭之恨。”
也只能如此了,董慈點頭,吸了吸鼻子朝秦真交代道,“公子現在重傷在身,正是奸人下手的好時機,公子身邊的人通通都徹查一遍,吃食用度的哥哥和秦鳴輪流來,不要假別人之手,他現在太弱了,身受重傷的躺在那裡,別人一個手指頭就能捏死他。”
董慈說著從秦真身上下來了,在房舍裡找了筆墨和絹布,寫了兩個方子,又寫了個食譜給他,交代好了用藥時間,用飯的禁忌,遞給秦真道,“藥和飯都照這個,哥哥去忙罷,不用管我,我就是太累了,歇息一下就好了。”
秦真知道董慈很不好,不單單是累了這麼簡單,不然公子也不會強撐著不肯睡去,示意他跟上來看看了。
只是論揣摩人心秦真不及秦鳴十分之一,董慈一臉疲乏不說話,他就有些手足無措,心裡雖是擔心,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拿著方子下去了。
趙政已經徹底昏睡過去了,秦真把董慈交代的話給秦鳴說了一遍,秦鳴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照吩咐把身邊的人梳理了一遍,該清理的也清理了,多餘用不上的人也都遣了回去,平常兄弟二人便輪換著守在榻前,吃食都是秦鳴自己親手準備的。
兩人守了一天,這期間董慈沒來看過一次,秦鳴估量著主子要醒了,忍不住朝秦真低聲道,“秦真你去把妹妹請來,主子昨天半夜醒來沒見著妹妹,話也沒說靜靜躺了一小會兒,就閉上眼睛了,等會兒主子醒來看見妹妹,心情也會好一些。”
秦真點頭應下,正要起身去請,秦鳴又叫住他道,“算了還是我去罷,姑娘擺明了不想見咱們主子,你去了估計也是白跑一趟。”
秦真想了想昨日的情形,便也應下了。
實際上董慈也不敢走遠,這一天一夜除了吃喝拉撒她都呆在客舍裡,她讓董毅回家給她取了《五十二病方》,本是想靜靜心的,只是一天一夜過去了,她連半卷都沒看完,寢食難安,就算勉強能睡過去,夢裡面也是嬴政沙丘慘死的樣子。
秦鳴叩門進來,董慈以為趙政不好了,猛地站了起來,動作大得帶到了案几,文簡嘩啦啦散落了一地,“怎麼了,趙政高熱了麼?”
秦鳴忙道,“公子沒事,姑娘勿要擔心,昨夜已經醒過來一次了。”
董慈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落了回去,回過神便有些失魂落魄的坐了回去,怏怏問,“什麼事?”
秦鳴斟酌道,“公子昨夜醒來便想見姑娘了,他睡了一夜,估計著馬上也快醒了,姑娘下去看看罷。”
董慈揉了揉太陽穴,手撐著腦袋坐著一動不動,腦袋和心裡一樣空洞洞的,什麼也不想想,也不想動。
秦鳴便勸道,“姑娘如何想屬下不知,但主子對姑娘是真心實意,姑娘與主子兩人自小相伴一起長大,又是在主子最難的時候,兩人同甘共苦那麼多年,又是風風雨雨生死莫逆之交,情分非同尋常,公子這次本是去的大梁,來臨淄也就是來看看姑娘,遇到刺客出了這等事公子他也不想的,事已至此,姑娘也莫要生公子的氣了。”
董慈的心就跌到了谷底,惶惶不安害怕迷茫之餘,心裡又酸酸漲漲的難受,便合上手裡的文簡,起身朝秦鳴道,“走罷。”
秦鳴大喜過望,不住點頭道,“屬下就知道姑娘沒那麼狠心,有姑娘照看著,屬下們也放心些。”
董慈勉強笑了笑沒說話,朝董毅交代了幾句話,自己下地窖裡去了。
秦真正給趙政換藥,董慈見了便接過來了,秦鳴秦真帶著人上去了,地窖裡就只留了董慈一人。
董慈檢視了傷口,趙政身體素質好,敷了藥見效快,傷口沒發炎,只是要靜養很長一段時間了。
董慈輕輕在床榻邊坐了下來,趙政還沒醒,手擱在被子外頭,董慈試了試溫度,並不是很冷,便也沒把它塞回被子裡去了。
董慈只見他臉色蒼白眉頭微蹙的昏睡不醒,眼眶裡就控制不住湧出淚意來,捧著他的手喃喃唸叨,“好好待在宮裡不好嗎,逮著機會就往外面跑,這下吃到苦頭了罷?”別說是胸腔上,就算是大腿被射了一箭,只怕都要疼上幾個月的。
所以他來臨淄幹什麼呀,董慈臉埋在趙政的掌心裡,努力平復自己的情緒……她有什麼好見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