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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伯爺再次被兩個女兒弄得腦仁發疼,昨日兩人還尋死覓活地不嫁,今日又爭先恐後要嫁,這才過了一天,這倆貨變起臉來比翻書還快,也真是不夠讓他省心的。好在兩人今日只是擺事實講道理,沒有像先前那樣痛哭哀嚎。
不過謝伯爺發覺自己還是太樂觀了些,因為很快就發生了比哀嚎更讓他頭疼的事兒,兩個閨女爭執著爭執著,竟然就在他面前直接揪頭髮打了起來。
兩人年齡相仿,謝八十五歲有餘,謝九將滿十五歲,這麼大兩個千金小姐滾在地上打架,別說是謝伯爺,就是躲在外頭偷偷摸摸看戲的伶俜,都瞠目結舌。後來,謝九新買的綢緞荷葉邊襦裙被撕掉了一道大口子,謝八頭上的點翠簪子折成了兩半。兩人臉上還各自多了幾道淺淺的血印子。
千金小姐打起架來,也跟鄉野村婦沒什麼兩樣,就是戰鬥力稍微弱了些,伶俜還沒看夠,兩人就氣喘吁吁癱在地上動彈不起。
謝伯爺眼睜睜看著兩個伯府小姐,在自己面前為了爭男人打起架來,一雙眼睛睜得如同銅鈴般大,給氣得!又不得不感嘆自己教育的失敗,不由得想到那在田莊養大的乖巧的十一小姐。
謝伯爺腦仁兒快疼得裂開,沒好氣地讓兩個女兒滾蛋了。到底是覺得事有蹊蹺,便尋來謝九的小丫鬟一問,原來是今日出街,兩位小姐偶遇濟寧侯府的世子爺,方知那世子是翩翩如玉佳公子,跟傳聞中全然相同,所以才都生了嫁人的心思。
謝伯爺真是哭笑不得,見了男人就改了心思,這還是什麼伯府的千金?不過他轉念一想,這也是好事。先前還怕依著謝九的性子,臨嫁之前收拾包袱逃婚,還想著找人從現在起就看牢她,免得到時沒法給侯府和國公府交代,如今看來是沒有必要了。
謝伯爺倒算是鬆了口氣。
就這般鬧騰了兩日,承安伯府來了一位稀客,正是侯世子沈鳴。
這也是謝向頭回見著自己這未來女婿,管家將人引來會客的正廳時,正在不緊不慢端著飲茶的謝伯爺差點被一口熱茶嗆住。
沈鳴畢恭畢敬地打起寬袖,作揖行禮:“小侄濟寧侯府沈鳴拜見謝伯爺。”
他今日穿著一身白色繭綢直裰,雖則只有十五歲,但因著身材挺拔,言行舉止從容,已然是斯文儒雅的翩翩公子,讓人無法將他當做少年看待。
這位世子爺從姑蘇寒山寺回京不過兩年,又深居簡出,謝向自是從未見過本人,有關沈鳴的傳聞,他跟兩個女兒聽到的沒甚不同,原本是秉著犧牲一個閨女成全一大家子的打算。不成想這侯世子竟是這般一表人才的人物。也難怪這兩日,謝八謝九為出嫁之事鬧得不可開交。
謝向趕忙抱拳回禮:“世子爺客氣了,快請坐!”
他一邊暗暗打量沈鳴,一邊暗暗感嘆,這世子爺背後是濟寧侯府和衛國公府兩大家,加上其本身又是如此清風明月的人物。這親事對他們謝家來說,竟原來是燒了高香才得來的福氣。
沈鳴施施然坐下,讓隨行的長安將幾個錦盒送上來,恭敬道:“小侄初次上門拜訪,一點心意不成敬意,還望伯爺不要嫌棄。”
身為京中最有權勢的侯世子,如此禮節,謝向頗有些受寵若驚,連連拱手:“世子爺真是太客氣了!”又讓下人趕緊替沈鳴斟茶,堆著笑道,“世子爺是為婚事上門的吧?您大可放心,老夫定然挑選府中才學品貌最好的閨女嫁過去。”
沈鳴端起青花瓷小茶杯,不緊不慢地啖了口茶,抿嘴微笑,雲淡風輕開口:“伯爺誤會了,小侄今日上門並非為了親事。”說著輕笑一聲,“實際上這親事是我外祖父聽了天橋大仙的話,擅作主張同伯府遞的婚約,並未問過小侄意思。小侄今年年方十五,剛到束髮之年,成親一事還為時尚早。”
謝向眨了眨眼睛,似是沒太明白。只覺得這不足十六歲的少年,雖則是面帶微笑,氣場卻有些冷冽地��耍�災劣謁�飧齬�瞬換籩�甑娜耍�宰永鋃家皇庇行┓€隆�
沈鳴又道:“伯爺無需多心,既然沈謝兩家有婚約在身,小侄自是會遵循,只是希望再多過個兩年。”
謝向有點乾乾地扯起嘴角笑了笑,點頭道:“老夫明白世子爺的意思。”
這些日子他們承安伯府鬧得雞犬不寧,竟是白白鬧了一場,敢情這侯世子還根本就沒打算娶親。
他想了想又問:“那今日世子爺到訪是為了……”
沈鳴勾唇輕笑:“前年這個時候,小侄曾在宛平的山莊休養過一段時日,多虧了謝老夫人和十一小姐的款待和照料,當時小侄年少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