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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人。他抿唇笑了笑,轉頭身將鳳冠放在圓桌上,輕描淡寫道:“看到你的手就知道了。”
伶俜茫然地舉起自己的雙手,忽然就恍然大悟,小巧白嫩的手,分明就屬於孩童。
她抬頭見他正拿起桌上的酒壺斟酒,想了想跳下床榻,走到他身後小聲解釋:“九姐姐逃婚了,爹爹無奈之下,只得讓我替嫁。”說罷頓了頓,見他沒甚反應,又有些忐忑問,“世子,你是不是很生氣?”
沈鳴慢慢轉過身,臉上仍舊是淺淺的笑意,一手端著一隻青花瓷小酒盞,一手伸在她頭頂,輕輕撫摸了下,輕描淡寫道:“其實我早已經料到,畢竟我在外頭的名聲那麼駭人。”
伶俜倒是有些不以為然,任那些傳言如何逼真,即使是謝八謝九信誓旦旦親眼所見,她仍舊不相信沈鳴是那般暴虐之人,什麼殺人取心頭血,成親是為了過邪祟之氣,純屬就是扯淡。她嘟了嘟嘴,不滿地小聲嘀咕:“也不知那些傳言是怎麼起來的?世子明明不是那樣的人。”
沈鳴似是想到什麼,一絲冷意浮上他墨黑的眸中:“無妨。”
伶俜抬頭看他,兩人都穿著大紅喜服,只是眼前的少年高大挺拔,而自己不過才到他胸口。這樣的差距,在外人看來,顯然是荒唐的。
她見沈鳴對於替嫁之事,似乎並不在意,但明日要面對的是整個侯府,她還是有些不安:“世子,那我該怎麼辦?”
雖然與沈鳴的交情,不過是兩年多前的那一個月,但她能覺出他對自己甚好,這也是她為何不信他是傳聞中那般的緣故,心底自然也是相信他不會為難自己,所以才敢應承下替嫁這等荒唐事。
沈鳴默了片刻,微微彎下身子,與她的目光對上,那雙如墨的眸子,有些少見的柔和,他一字一句開口:“十一,你怎麼想?若是你不願意,我天亮之前就神不知鬼不覺將你送回去,也絕不為難伯府。若是你願意留下來,我們已經拜過堂,你就是世子夫人。當然,你現在還小,等你及笄之後,我們再行周公禮。”
伶俜年歲小歸小,但畢竟是該知人事的十二歲,又不是懵懂無知的幼童,更無須提她還是兩世為人。他說這番話,讓她想裝傻充嫩都不行,只得紅著臉低下頭默默盤算。
回去還是留下?
若是被送回去,除非沈謝兩家婚事就此打止,要不然兩年之後,一紙婚約再遞過來,還是會落在自己頭上,那便是兜兜轉轉又回到上輩子。若是留下來,沈鳴除去那朔日會犯怪疾外,不論從家世容貌還是才學,都是女子嫁人的上上之選——雖然她並無心高門大戶,況且他必然不會像宋玥那般苛待自己。
唯一的問題就在於,往後她可能會成個寡婦。
糾結半響,伶俜想到那六萬兩銀子,終於還是咬咬牙點頭,紅著臉對上了他:“我願意留下。”
沈鳴屏聲靜氣的神情一閃而過,已然又是清風霽月的模樣,他笑了笑,將手中裝著酒的杯盞遞給她。
伶俜知道這是要喝合巹酒的意思,只是兩人身高懸殊,沈鳴倒也沒同她交杯,只自己也倒了一杯,朝她舉了舉便一飲而下。伶俜也閉著眼睛,將杯盞中的清酒仰頭喝下。
沈鳴放下酒盞,看了看她臉上的胭脂,轉身出門。伶俜正愣神中,他又已經端著一個熱氣騰騰的木盆進來:“洗了睡罷!”
伶俜走過去,奇怪問:“怎麼不叫丫鬟?”
沈鳴道:“我這裡沒有丫鬟。你的兩個丫鬟我先前讓他們回房歇息了。”
“沒有丫鬟?”伶俜睜了睜眼睛,有些不可思議。
沈鳴笑笑不說話,拿了帕子沾溼了水,將她拉過來準備給她擦臉,伶俜趕緊要拿過帕子。卻被他制止:“別動。”
這語氣倒像是對待小孩子一般。伶俜一時有些怔怔,倒也沒再跟他爭搶,老老實實低著頭,讓他替自己清洗。
他的動作很輕柔,溫熱的帕子在臉上抹過,讓伶俜想起兒時,祖母就是這般親手照料自己。不由得抿嘴想笑,但又覺得把他比作祖母,實在有些奇怪,便生生忍住了笑意。
臉上的胭脂洗了乾淨,伶俜恢復了那張素淨的小臉。沈鳴抬起她的下巴,歪頭看了看,勾唇輕笑了聲,放下帕子,拉著她的手往鋪著大紅喜被的雕花四柱架子床走去。
伶俜坐上;床,正要脫鞋時,他已經半蹲下身,一手把她的腳拿住,一手將那雙縫了厚底的繡花鞋脫下,又褪了白布襪子,露出那雙白嫩的小腳。
伶俜到底是女兒家,見他盯著自己的腳打量,趕緊收上來,藏在被子中。沈鳴見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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