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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鳴面無表情地聽著,待他落音,哂笑一聲:“只怕他第一個就是清算了我!”
他想起那晚,宋玥將伶俜擄走的場景,光是想想就覺得後怕,只怕那人如今還是賊心未死。想到太子若真的被彈劾,宋玥被召回京,又是一樁頭痛事。
沈瀚之鐵青著臉輕喝:“你就這麼想你的表哥?”
沈鳴不欲在這件事上多說,宋玥對伶俜的態度本就蹊蹺,他到如今都還沒弄清楚是為何,也不想讓沈瀚之發現端倪,讓伶俜難做。便站起身做了個揖:“父親大人見諒,對於朝堂紛爭,我沒有半點興趣,還望不要拉我為您的外甥做嫁衣。”
沈瀚之惱火地揮揮手:“說你是個煞星還真是,趕緊回你的松柏院,你愛如何就如何?”
沈鳴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折身頭也不回離去。
沈瀚之氣得將茶杯摔在地上:“這個孽子!玥兒還是真是說得沒錯,我遲早是拿捏不住他的,早知道……早知道……”
丫鬟聽到動靜趕緊著進來收拾,沈瀚之後面的便沒再說出口。
……
伶俜跟著寧氏回到靜欣苑後,心想著沈瀚之今日不太對勁,也不知要沈鳴說些什麼。跟姨母說了兩句話,便偷偷摸摸溜出門,在通往後院那青石板小徑等著,果然不出片刻,就見著一襲白衣的沈鳴,腳下生風一般走來。
伶俜趕緊迎上去:“侯爺對你說甚麼?是不是有為難你!”
也許是和沈鳴越來越親近,她在他面前愈發有恃無恐,什麼都敢問敢說。而且他的喜怒哀樂也越來越牽動著她,好像他高興她也就高興了,他難過她也就寢食難安。倒真是有點做人妻子的自覺了。
這樣一想,她自己倒是先打了個寒噤。
沈鳴目光落在他臉上,冷冽的神色稍稍緩和,搖搖頭道:“沒甚麼事!舅舅在西北的殘部上書說兵器和火藥有問題,都察院如今在調查工部。大約是調查得不順利,父親想讓我幫忙。”
伶俜並不知其中利害,只以為他在錦衣衛當差,對查案理熟,又是跟蘇凜有關,便沒再問。
沈鳴卻自動給她作了解釋:“工部如今在太子手上,若查出問題,涉及近七萬戰魂,太子一位恐怕就難保。我在皇上身邊這麼久,本來也就看出他對太子不甚滿意,這次下旨徹查工部,估計就是要重新定格局了。”說完哂笑了一聲,“隨他們怎麼弄?齊王也好魏王也罷,只要皇上不發令,都跟我無關。”
他說是這樣說,面上的失望卻一覽無餘,對誰失望?皇上?沈侯爺?還是整個朝堂。也許都有幾分。沈瀚之既然是要輔佐宋玥上位,那這回蘇凜一案,恐怕跟他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可偏偏他是沈鳴的親生父親,再如何關係疏淡,他恐怕也無法仔細追究。
想到上輩子宋玥就是年底被召回的京城,伶俜忽然就心生恐懼。回來這麼久,她算是隱隱明白,她一個小人物的重生,頂多能改變個人的小命運,卻改變不了大格局。好在天家的風雲變幻,跟她沒關係,她只是在意自己和沈鳴能安然無恙。
可沈鳴的生死是大格局,還是小命運
她神色擔憂地看著他:“世子,不管怎麼樣?你離那些紛爭遠一些,老老實實為皇上當差就好。”
沈鳴點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他頓了頓,“若不是我還沒足夠的財力人力,護不了你,也護不了表妹表弟們,我早就辭了官,找一個風景秀麗的地方做自己的營生。”
他到底是身份複雜,若是兩手空空離開,別說是宋玥對伶俜的虎視眈眈,就是表弟表妹幾個罪身,他們也無法堂堂正正生活著,不過是讓人跟著他受苦罷了。
伶俜知他心急,可到底只是個十六歲的少年,此前有事與世隔絕養在廟裡。若不是天子聰慧,恐怕已經是個廢人。想了想,安撫道:“你才回京城不到三年,咱們一切都徐徐圖之。”說完,又湊到他跟前小聲道,“其實姨母也在為我謀後路,她給我開了鋪子,我已經在學著打理。要是真有一天,咱們能安心離開這是非之地,我也不會做你的拖累。”
其實這只是寧氏為她一個人的打算,就是怕沈鳴出事,好讓她有個後路。但是她卻將他算進了這打算中。她未曾經歷男女情愛,所以並不懂自己對沈鳴的感情意味著什麼,卻也知道他在自己生命中,已經是非常重要的存在。也許是這兩世她得到的關愛少之又少,所以這些待她好的人,對她投之以桃,她便想報之以李,比如祖母姨母表姐和沈鳴。祖母姨母對自己好,尚且因為是親人,可沈鳴待她好,卻是一片毫無來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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