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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第一個自然就有第二個。在經過這幾日的觀察,朝中文武百官,也知蘇家大勢已去,就算蘇凜不被處死,也難逃流放命運。而見蘇家也並未四處活動,跟蘇家有關係的濟寧侯沈瀚之,更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倒是太子不知做了何事,被皇上關了禁閉。於是這些朝臣便不再忌憚任何。在朝堂裡浸淫久了的文臣武將,如今也都看出局勢馬上要大變,自是風往那邊吹,就往那邊倒。吏部尚書開了口,其他人也就紛紛請求嚴懲蘇凜。
到了皇上召集百官那日,在諸多壓力之下,不得不下了聖旨,罪臣蘇凜三日後屋門處斬。
……
“娘娘,外頭放出去的人傳回訊息了。”
李貴妃閒適地坐在自己寢宮,對趙公公的話置若罔聞,只笑著拿起手中的花繃子,舉在他面前:“德元,你看這花兒繡得如何,玥兒再過不久就該回京了,我這正打算給他繡條絲絹,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歡?”
趙公公笑:“娘娘一雙巧手,自是繡得好看得緊,殿下定然會喜歡的。”
李貴妃笑了一聲,收回花繃子,道:“怎麼樣?”
趙公公忙正色道:“蘇凜從前在京師的部下,已經悄悄集結起來,總共五六十人,準備後天劫法場。”
李貴妃勾唇笑:“好!刑部那邊當日地佈防如何?”
趙公公道:“回娘娘,因為蘇凜多年來手握重兵,刑部徐大人已經請示皇上調遣了金吾衛的禁軍,和神機營的□□手,為得就是萬無一失。”
李貴妃點頭:“你讓外邊放出去的人,通知濟寧侯世子。世子爺和他那舅舅,雖不是父子,卻勝過世子,他雖然天子聰慧,辦案利落,但到底是在寺廟裡長大的,沒那麼多心機,只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定然會幫著那些人一起劫法場。咱們趁此機會,一箭雙鵰,既斬了蘇凜,又將世子一舉拿下,所謂斬草除根。”
趙公公笑道:“還是趙公公想得周全,提早就將人從宮裡放出去,讓他與蘇凜在外面的部下會合。”
李貴妃拿起繡花針在花繃子上繡了一針,雲淡風輕道:“那人雖然曾經跟過蘇凜,但只要在宮裡當差了一段時日,哪有還禁得住榮華富貴誘惑的,只要許他一個前程,還不替本宮肝腦塗地。”
趙公公道:“娘娘英明。”
李貴妃輕笑出聲,默了片刻,又道:“世子武功高強,當日多放點眼線出去,一定要想辦法跟上他。處斬那日看熱鬧的人定然很多,若是沒抓到現行,那咱們就白費力氣了。”
趙公公點頭:“娘娘放心,奴才已經安排好,已經在侯府內外和錦衣衛衙門都埋了人,一定會跟進世子的動向。”
李貴妃笑了笑:“侯爺虎毒不食子,那就讓本宮來做好了。”
皇上聖旨下來,又是三天之後處斬,伶俜得到這訊息後,驚駭之外,也知事已至此,已經無力迴天。現下只能想著如何安撫沈鳴。
其實她對蘇凜的死,唏噓多過悲痛,到底不是自己親人。只是想著一個坦坦蕩蕩的大英雄,最終是被奸人所害,難免心中為之鳴不平。
然而自皇宮裡的訊息傳出後,她就未再見到沈鳴,那松柏院中,除了福伯,連長安長路都沒見了影子。問福伯三人的動向,老人家也是一臉茫然,只說頭日有蘇總兵先前的部下來找過世子,至於其他,就一無所知。
伶俜心中有些奇怪,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不安。等到行刑前一晚,到了二更天也未見沈鳴回府,愈發忐忑。回到靜欣苑,見著姨母還未歇息,忍不住道:“姨母,世子這兩日都未回府,我總有擔心!”
寧氏道:“明日就是國公府世子行刑的日子,恐怕是去了國公府安撫國公爺。”
伶俜想了想又道:“福伯說前日蘇總兵先前的部下來找過沈鳴,我怕……”
寧氏本在油燈下謄寫經書,聽到她的話,手中狼毫頓了頓,慢慢放在硯臺上,抬頭看向雖然年歲小,但已然成熟不少的外甥女,眉頭微微蹙了蹙:“你怕他打算劫法場?”
這個念頭其實只在伶俜腦子裡一閃而過,在她看來沈鳴性子持重,應該不會衝動到行這一險招。
但是姨母說出這句話,她忽然就打了個寒噤。那時在天牢中,沈鳴當著舅舅,就承諾過一定不會讓他死。但如今不讓他死的辦法,只有鋌而走險劫法場。
蘇凜南征北戰十餘年,部下眾多,為人又大氣豪爽,想來還有不少死忠就在京師一帶。從戎過的人,大多念舊情講義氣,看到原先的主子要被斬首,恐怕會想方設法營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