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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拐彎抹角打聽了一番,果然是連侯府都不知宋玥到了京城,想來是偷偷摸摸返京的。
但這也預示著大局已定,太子想必被免也就是這幾日的事。
不出預料的,到了晚上沈鳴當差回來,就給她帶來了朝中的訊息。工部被查一案塵埃落定,是鐵礦硝礦供應上出現的問題。
礦石開採到挑揀冶煉,再送至兵仗局、火藥局,中間環節複雜。因著利潤極大,難免產生蠹蟲,於是便有了以次充好,朝廷高價買入的反倒是次品。朝廷官員當然不是傻子,不過是吃其中的差價和回扣罷了。
最後就查到了工部尚書和侍郎身上,而且證據確鑿。這兩人是太子舅系,太子雖未直接拿那好處,但工部是在他手下,明擺著就是監管不力。因著事關七萬大軍的英魂,都察院一上書,兵部尚書及六部其他的主政官,都呈表稱上位者該在其位謀其職,否則就該是更賢能的人擔當大任。
皇上順水推舟,到了八月底,一道聖旨下來,削了太子爵位,貶為一品親王,即日就藩西蜀,召齊王魏王進京。不過再立儲君之事,卻隻字未提,明眼人都看出,皇上這是要考驗齊王魏王一番,才確定儲君人選。
如今皇上還才剛過不惑,正是盛年,也沒有朝臣敢為立儲的事上書,弄不好就被套上詛咒皇上的罪名。於是眾人都只能靜觀其變。
朝堂這一番變動,到了九月上旬才塵埃落定,齊王魏王浩浩蕩蕩班師回京。魏王返京那日,伶俜正好在鋪子裡看賬本,聽到動靜,跑出街邊一看,見到長長一隊兵馬,旌旗上打著魏字。她暗自好笑,宋玥那廝悄悄回京已經一個月,如今假模假樣佯裝現在才抵達京城,恐怕已經謀劃了不知多少齷齪事。
隔日,濟寧侯府便是張燈結綵,喧囂熱鬧。原來是返京的魏王造訪。
其實也不是造訪,而是來侯府小住。如今宮中雖然暫無儲君,但這些已經封爵就藩的成年皇子,即使返京,也不得住在宮內。身為皇子,宋玥在京中自是有產業,卻說那些宅子年久失修,住不習慣,還是喜歡住在表舅家中。
雖說沈瀚之是魏王表舅,但如今立儲一事未明,舅甥走得太近,難免招致非議。沈瀚之勸說無果,只得給他安排了一座他從前住過的別院。
宋玥在這種時候入駐侯府,怎麼都不像是明智之舉,別人不明白,但伶俜卻是知道他打得什麼算盤——雖然她也覺得匪夷所思。
因著宋玥剛剛返京,這日的午膳,沈瀚之便專程為他設了洗塵宴。宋玥雖然是個混賬,但長得委實是一表人才,禮儀修養無一不佳,比起上輩子那倨傲勁兒,如今看著倒是柔和許多,也不因自己是皇子就目中無人,待人客氣有禮,在侯府頗受歡迎。連寧氏面上都不得不誇讚他。
席上,沈瀚之坐在上座,宋玥坐在他右手邊,寧氏坐在他左手,依次是安氏和兩個子女,因為沈鳴不在,伶俜陰差陽錯竟挨著了宋玥。
好在這人,在人前倒是規規矩矩,並未表露對她的異常。
伶俜見過沈瀚之對自己長子的冷淡,如今看他待宋玥的態度,委實很有些意外。並不是討好的諂媚,而是帶著點異乎尋常的關懷備至。開了席後,也不顧食勿言寢勿語的家訓,自顧地同宋玥噓寒問暖,又是問這返京一路上有無波折云云。
本來因為宋玥的關係,伶俜就無甚胃口,見到沈瀚之對個表外甥比自己兒子好那麼多,更是食不知味,心中頗為沈鳴不平。
數著飯粒時,聽沈瀚之又道:“玥兒,你這回真是衝動了些,如今太子被廢,皇上有意在你和齊王中擇一,將你們召回京,就是為了要考察你們兩個。有了太子前車之鑑,皇上自是想立個賢能的儲君出來。你如今一回來就住在侯府,皇上看在眼中,恐怕會別有所想。”
宋玥不甚在意地笑了笑:“表舅放心,我進宮覲見父皇時,已經跟他稟明,我在京城的宅子已近廢棄,如今天氣涼了,住著著實不方便,便暫時住在表舅這邊,等明兒開了春,若是還在京中,那宅子定然也已經修葺好,到時再搬回去便是。”頓了頓,又道,“我行得正坐得端,父皇如何想我,我並不在意。人生在世,不過是過得自在便好,那儲君之位,父皇願意給誰便給誰罷。”
沈瀚之怔了怔,席上人多,不便繼續這話題,有些訕訕笑了笑,話鋒一轉道:“今兒個我讓人做得都是你喜歡的菜,一路舟車勞頓,快多吃些。”
伶俜暗自對宋玥這番大義凜然的話好笑,他若是無奪儲之心,先前那些事又是如何發生的?她可不信全是齊王那邊一手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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