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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江樓是杭城一家高檔酒樓,寧璨作為地方大員寧巡撫家的公子,出手自是不會太寒酸,他訂的是酒樓裡最好的那間雅房,開啟窗子,看到的便是夜間湖上風光,搖曳著紅光的遊船和畫舫,別是一番景緻。
其實伶俜跟著兩個男子出來吃飯喝酒,其實有失體統。但寧璨雖然是個讀書人,卻是個不拘小節的,他未在意,伶俜和蘇冥自是裝作不知。寧璨酒量不佳,幾盞下肚,就開始婚婚欲醉,拉著蘇冥笑道:“蘇兄,明年秋闈我倒是不怕的,定然是能中個舉人的。但後年的春闈我就有些擔心了,萬一中不了進士,我怎麼開口跟表妹求親!”
伶俜本來在喝著茶,聞言差點一口噴出來,先是看了眼醉得雙頰酡紅的寧璨,又睜大眼睛無語地看向蘇冥,得到對方一個神色莫辨的眼神,她趕緊又喝了一大口茶壓驚。她是知道表哥待她好,但無非是兄妹之情,怎麼會想到娶她呢?姑且不論她名義上是個寡婦,兩人可是親表兄妹,中表婚在本朝律例是聽從民便,本質上其實就是不推崇,蠻夷之地還算常見,但士大夫階層表親婚姻少之又少。寧璨是要入仕的,娶了一個寡婦表妹,那還能有前程?也不知該說他天真還是傻氣?
蘇冥拍拍寧璨的背,笑道:“以寧兄的學識,考中進士不是問題的。”
寧璨吃吃地笑,已然是醉得厲害:“承蘇兄吉言,蘇兄恐怕是能連中三元的,到時我也與有榮焉。”
蘇冥好笑地搖搖頭,見他醉得厲害,道:“我明日還要啟程趕路,時候不早了,不如早些回去。”
“好好好!回去!”寧璨說完這句,咕咚一聲栽倒在桌子上,發出了沉沉的呼吸。
伶俜忍不住掩嘴輕笑,蘇冥看了她一眼,將爛醉如泥的人扶起來,三人一同下了酒樓,上了在外候著的寧府馬車。寧璨雖然沒有醒來,只偶爾呢喃著囈語幾聲,但伶俜和蘇冥坐在黑暗的馬車內,也不敢多說話。那車子行了一陣,蘇冥到底沒忍住,將人拉過來抱在懷裡。伶俜笑著將他回抱住,無聲吻了吻他的唇。
不知不覺到了寧府門口,馬車停下來,本來爛醉的寧璨猛地坐起來,嚇得伶俜趕緊離開蘇冥的懷抱,哪知坐起來的人只是咕噥一聲,又噗咚一聲倒在車內。伶俜愣了下,和蘇冥一起失笑搖頭。
進了府中,伶俜和蘇冥不得假裝生分,各自回了自己屋子。但回了自己別院的伶俜卻禁不住躁亂不安,在屋子裡來回踱來踱去。只要想到蘇冥明日就要離開杭州去西北,她就冷靜不下來。她知道他不可能留下來,而她也不能跟他一同去,不然肯定暴露身份,兩人暫時的分別是必然,可這暫時到底是多久,她卻一無所知。
本以為沐浴之後上了床,會好一些,哪知仍舊是輾轉反側,雖然已經快到三更天,仍舊毫無睡意。倒是旁邊翠濃和青蘿的屋子,早已經安靜如水。
直到身邊忽然有溫熱的軀體靠上來,她先是嚇得差點尖叫,好在瞬間反應過來發,翻身將人抱住,低聲道:“你怎麼進來的?”
蘇冥道:“你這裡守備又不森嚴,要進來還不容易?”說罷,在她唇上親了親,“睡不著?”
伶俜頓時鼻子就一熱,哽咽著聲音道:“你明天就要走,我哪裡還睡得著。”罷了又問,“不能再多待一陣麼?”
蘇冥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將她攬在臂彎裡緊緊抱住,親著她的耳畔道:“我離開西北已經兩個月,四殿下那邊恐怕已經急了。”
伶俜埋在他脖頸邊甕聲甕氣道:“可是我捨不得你。”
蘇冥撫了撫她的脊背:“我知道,四殿下已經準備回京,等回了京城,我想辦法讓你也回去,咱們就可以再見面了。”
伶俜微微愣了下,宋銘準備回京,難不成他要跟上輩子一樣,準備開始奪儲?只是她現在也沒多餘的心思想這些,只覺得一陣悲涼,她和蘇冥本是夫妻,卻不得不承受這種不能相認的別離。心酸了須臾,她點點頭:“那我等你。”
蘇冥笑了笑,為了安撫她,難得戲謔道:“**一刻值千金,咱們別浪費了。”說罷,伸手將她薄薄的杭綢褻衣剝去,翻身覆在她身上。
伶俜的屋子和翠濃青蘿的屋子相連,兩間房只隔了一道雲母雕花木門,稍微大一點聲響旁邊便聽得到,平日裡喚人倒是方便,但如今想做點壞事,委實不那麼方便。
伶俜死死咬著唇不敢出聲,只任憑蘇冥翻來覆去將她狠狠折騰,雖然兩人都只有默默喘息著,但那木架子床卻是咯吱咯吱搖得厲害。
蘇冥也是因為離別在即,所有的不捨只能透過這樣的方式發洩,越想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