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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秋陸雲昭要考發解試,前三是探囊取物了。來年禮部試要是考個一甲……憑他的學識相貌,說親的人還不踏破門檻?他雖然出身不好,但是這些年喜歡他的姑娘可絕不少。
徐媽媽心裡頭著急,跑去問朱明玉和郭雅心,郭雅心嫌談這些還太早,朱明玉卻斟酌著說:“我們不能護著皎皎一輩子,若是雲昭能答應下來,以後皎皎便多一份依靠。你可是介意他的出身,配不上皎皎?”
“自然不會。那孩子著實穩妥聰明,對皎皎也很好。我不希望皎皎將來嫁到顯貴人家受氣,雲昭這樣的反而好。但皎皎才九歲……雲昭卻已經是個大人了。”
“所以才要問問他的意思。”朱明玉把徐媽媽招到面前,交代了幾句,徐媽媽便拿著東西去書院了。
晚些時候,徐媽媽從書院回來,郭雅心連忙問她:“如何?”
徐媽媽把一支銀鐲子交給郭雅心,面露疑惑:“表公子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給了奴婢這個,要奴婢交給夫人。然後說他這幾年沒打算成親。”
郭雅心接過來一看,是二姐曾經的貼身之物。可雲昭的話,是什麼意思呢?
朱明玉想了想說:“雲昭給這個鐲子顯然是已經明白了我們的意思。但皎皎畢竟還小,他只把她當妹妹,恐怕還沒想到男女的事情上頭。他的意思大概是等皎皎大一些,再談婚事不遲。他願意等皎皎幾年。”
郭雅心恍然大悟,小心地把鐲子收好了。
許先生知道綺羅和寧溪要離開應天府,心中極為不捨。他打心底裡喜歡這兩個聰慧有禮的女孩子,但天底下無不散之筵席,他送了綺羅幾本書,又叮囑了幾句,便結束了最後一堂課。
綺羅一家正式離開應天府,箱子裝了幾輛牛車,一些用久了的丫環婆子也一併帶走。朱景禹現在是應天書院的上舍生,書院裡頭課業繁重,先生不肯放行。他只能託人送回來一封信,要朱明玉代為慰問祖母,他就不能一併回去了。
朱明玉在應天府為官幾年,施行仁政,廣結善緣,許多當地的官員都來送他。曹通判更是與朱明玉連飲了三杯,扶著他的肩膀說了許多話,最後時辰到了,兩人才依依惜別。
應天府距離京城並不算遠,只五天的路程。綺羅前世沒機會入京,只聽過大抵都城左近,皆是園圃,百里之內,並無閒地。粉牆細柳,芳草如茵。
等入了城門,她挑開簾子一看,官道廣闊,約兩百餘步,兩旁挖有河溝,遍種芙蓉,此時未到季節,卻可想見夏日繁盛。兩岸種桃、李、梨、杏等樹,雜花相錯。在兩條河溝以外的東西兩側都是御廊,店鋪鱗次櫛比,百姓熙熙攘攘。
國公府坐落在內城西的金柳巷裡頭,雖然說不上是京城裡數一數二的佔地和豪華,但也算是上等了。馬車停在朱漆銅環的大門前頭,朱明玉扶著郭雅心和綺羅下來,門口只站著一群下人,管家孟四平從石階上小跑下來,弓著腰說:“二爺,小的恭候多時了。路上可一切都好?”
朱明玉面色微凝,點了點頭。綺羅心想這國公府果然是譜大,他們好歹算是遠道而來,主人家竟然一個都沒有出來。
國公府裡頭金碧輝煌,樓宇敞闊,廡廊相銜。四平帶著朱明玉一家走入名為鑑明堂的開闊堂屋中,三面俱開著聯排的橫風窗,採光極好。正面擺放著一個雲頭紋底座的長方形單屏屏風,上面畫著寫意的山水圖。屏風前放著一把花梨木圈椅,一個頭戴烏角巾,身穿皂羅衫,束角帶,登革靴的男子坐於其上。
他的眉目與朱明玉有幾分相像,甚至更為英俊好看,表情十分嚴肅,正在出神。
四平上前低聲稟報道:“國公爺,二爺來了。”
朱明祁這才回過神來,立身而起,身量挺拔,如青松玉樹。他表情緩和了些:“你們回來了。”
朱明玉拱手行禮:“大哥,你受苦了。”
朱明祁擺了擺手,眼神快速地掠過郭雅心,然後停在綺羅身上。他走過來,屈尊降貴地蹲在綺羅面前,眼睛裡有笑意:“你是綺羅?長這麼大了。”
綺羅沒想到堂堂國公爺竟然如此,忙行禮:“伯父好。”
“乖。”朱明祁摸了摸她的頭,然後起身對朱明玉說:“母親等你許久了,跟我來。”
郭雅心本來要跟著一起去,朱明祁卻說:“你和綺羅就先不要過去了。我已經讓四平把鹿鳴小築收拾出來,你們去安置吧。”他說話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氣勢,不愧是一家之主。
四平領著郭雅心和綺羅一路沿著偌大的花園到了鹿鳴小築,原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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