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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那樣的貪生怕死的奇葩。江秋意一雙眼睛直勾勾的和對面的人對峙,而她身後站著的謝六郎,同樣目光深沉。
六年前那一次徵兵,若不是謝六郎還太小,怎麼會讓他年邁的阿爹,代替上了前線,最後丟了一條胳膊,回來以後還得了肺癆,不到半年就沒了。
她們都說是謝六郎剋死了阿爹,雖然他自己並不這麼認為,卻也是好恨自己沒能快點長大,好代替阿爹去服兵役。
這樣阿爹就不會丟了胳膊,得了肺癆。阿孃也不會日日以淚洗面,病的一天比一天嚴重了。
所以,即使沒有的那些算計,謝六郎自己也是鐵了心要從軍的。
江秋意雖然剛進謝家的門,卻也將謝六郎悶葫蘆的個性摸了個底清。
那孩子說起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兵役,明明是一臉的決絕與嚮往,就好像那是他人生的理想一樣。
讓江秋意想起了自己當初報考婦產科專業時的堅定不移,哪怕那是職業風險最高的專業,她也和謝六郎一樣義無反顧。
不同的是,她當時已經二十二歲了,足以為自己的人生做選擇,卻還是遭到了全家人的激烈反對,他們都希望她從事風險相對較低的其他科室。
謝六郎才十三歲,卻已經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何況還是個被抱養,來歷不明的養子。
“我記得,大秦有條不成文的規矩,但凡上戰場的,都必須是自己自願的,假如是受了他人脅迫,被逼著上戰場的,叫朝廷知道了,脅迫他人頂替兵役名額者,可是要流放的。”
江秋意摸著桌上缺了一個角的土陶碗,說話不緊不慢,好像在說什麼不相干的事情一樣,只是那眼神裡的凌厲,卻利刃般筆直的刺像謝大郎。
謝大郎愣了愣,這才明白江秋意硬把四爺爺兩口子拉進來的用意。
看來不止他自己明白了六郎但凡有半點不情願,四爺爺都不會袖手旁觀讓一個十三歲的少年郎去上前線,江秋意也明白了這其中的奧妙。
所以她將四爺爺拉了進來,當著他的面告訴自己,六郎會去服兵役的,但是條件嘛,恐怕不會是一包茶葉那麼簡單了。
因為江秋意的話還沒有說完,江秋意來自鍾靈秀氣的南秦,面容娟秀身材相比魁梧的北秦女子要嬌小些,一雙烏黑的眼睛裡卻全是比男子更凌厲的英氣,隱約還透著凌厲。
江秋意說:“明人不說暗話,在場的各位也都不是外人,我就直說了,,六郎會去服兵役的,但是,他的兩位姐姐,他的阿孃,都要在老宅子裡安然無恙的等著他衣錦還鄉,您若答應,六郎就會去服兵役的。”
老秦人都是硬骨頭,但凡徵兵,沒有不積極響應的,所以朝廷雖然強制每家每戶都必須出一名壯丁,但也明令禁止脅迫他人代替服兵役這樣事情發生。上戰場的,必須都是自願去保家衛國的。
像謝大郎這樣耍陰謀詭計想誆自己的弟弟去服兵役的,是不能擺到明面上來的,且不說朝廷的律法擺在那,這事要是傳出去,就是謝家村一人一口唾沫,都足以將謝大郎一家子淹死了。
江秋意說話到底留了幾分情面,大家雖然都聽明白了她話裡的意思,是直接道出了謝大郎的陰謀,但是她在明面上卻又沒有直接戳破,倒叫謝大郎沒有辦法為自己辯解,只能訕訕然的笑著,眼珠子轉了一圈又一圈。
“大家都知道,這場戰是打不長的,頂多一年半載,入了冬,閘北城牆上結上三丈後的冰牆,魏人便是望而卻步,只能偃旗息鼓的。到時候,六郎便能回來,屆時他立了軍功衣錦還鄉,光耀謝家門楣,這個里長,不也臉上有光嗎?”
江秋意這是光撿好的說,誰不知道徵兵之後,十村九空,男人上了戰場,去了十個,哪怕回來一個,不是缺胳膊就是斷腿的!
這十里八鄉的,哪個立過什麼軍公?大秦年年吃敗仗,大將軍都斬了一個又一個,衣錦還鄉?笑話!
江秋意說的這麼好聽,不過是怕六郎走後自己反悔,收回老宅,將謝家姐妹打發出去而已。她想拿那沒邊沒譜的軍功來壓自己?算盤真是打的好啊!
但是謝大郎也不是傻的,徵兵的告示估摸著明日就該到謝家村了,到時候名字一一上報,六郎要是不去,二郎又是個瘸腿的,這名額肯定是要落在自己頭上的。
他放著好好的里長不當,去前線博什麼命啊!他才沒有那麼傻呢!
可就這麼順著六郎媳婦的話往下說,又好像太便宜他們了,何況自家的那個老孃們,還收了莫屠戶的十兩銀子的下定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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