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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俺沒關係,俺不是你閨女,俺就是這荒山野嶺裡的孤魂野鬼!”
她說那些話的時候是拼盡了全力不想讓自己的哭出來的,可到底還是控制不住。人都是需要歸宿的,任何時候,家就是一個人最初和最終最好的歸宿。
楚苗苗此刻只覺得,從今往後這天地間她就是無根的浮萍了。
許是她一貫在家都是逆來順受不敢吱聲的,這麼一大通話倒叫楚陶匠唬的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
倒是她娘和她弟弟,全都忍不住哭出聲來,她娘更是撲了過來一把抱住她,只一味的哭嚎:“苦命的閨女啊,你的命咋就這麼苦呢?”
“爹,你不是說只要俺好好唸書,你就不找姐姐麻煩的嗎?俺已經好好唸書了你咋說話不算數呢?”
“滾犢子,誰是你姐!她自己個都說了要跟俺們斷絕關係了,及第,你咋不想想,你將來是要做狀元郎的,有這麼個姐姐往後你怎麼做人?”
“俺不管!哪本聖賢書也沒有教人不認自己的姐姐的!爹,姐姐已經夠可憐的了,您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楚及第的視線觸及她姐脖子上的紅痕的時候不用想都知道那是他爹乾的,在家的時候他爹就沒少打他姐跟他娘,每次喝醉了酒那都是下了狠手的打,好幾次差點沒打出人命來。
偏偏他人小力氣小,哪一回也拉不住,他爹倒從來不捨得動他一根手指頭,只因為小時候算命先生說過他將來是要中狀元郎的,他爹就拿他當菩薩似的拱著。
同樣是一家人,可他娘和他姐在他爹眼裡,還沒家裡頭的老母豬寶貝。
“是她要斷絕關係的,又不是俺逼的,正好今日縣太爺大人也在這,回頭在治慄內使上將她的名字從咱家那劃拉掉,這個從今往後就跟俺楚陶匠沒有半分關係了!俺也不至於在村子裡抬不起來頭做人了!”
楚陶匠這輩子憑藉著一手做陶的手藝,走到哪兒不說趾高氣揚的,那也是挺直了腰桿做人的,況且他不信佛不信鬼神,是以越發的覺得出了那樣的事情,楚苗苗就算是不去死,也應該夾緊尾巴做人,最好是找個山洞鑽進去不出來了。
沒想到愛她反倒招搖起來了,在姑子廟鬧那麼一出,現在不止是石屏縣十里八鄉的人知道,恐怕連外地人都知道楚苗苗這麼個破爛貨的大名了!
叫他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幾杯黃湯下肚,越發覺得非得弄死她不可。
同是做這一行的,楚陶匠自然知道自己個今天砸爛的這些東西,就算他不吃不喝好幾年也是賠不起的,當時邪火上來了也就不管不顧了,這後面江秋意說起了賠償的事情,他心裡頭就害怕起來了。
這婦人有縣太爺撐腰呢,聽說這陶廠綢緞莊的少東家李貫宇也是有份的,人家有錢有勢的,可是他一個小小手藝人能招惹得起的。
所以,楚苗苗願意賠償,還能跟他脫離父女關係,楚陶匠心裡頭別提有多慶幸了。
瞧著她爹嘴角不時溢位的那一絲絲慶幸的笑容,楚苗苗的心寒到了極點,她推開了她娘,回過頭來衝著司徒律津磕頭:“大人,就按楚陶匠說的,將俺的名字從楚家村的人口登記那劃拉掉吧!”
她已經改了口,可見心寒的有多狠。
楚陶匠已經不是第一次想打死她了,楚苗苗心裡頭不是沒有恨,可那到底還是她爹不是嗎?所以她情願委屈自己,老秦人戀家,戶籍上除了名的,那就跟沒有根的浮萍似的,再也沒有著落了。
江秋意走了過來,站在司徒律津身邊,她知道楚苗苗也不願自己多為難她爹,嘆了一口氣,她說:“既然是兩下都願意斷絕關係的話,那便斷吧!橫豎他也不配給你當爹!起來,苗苗,咱不怕,你不嫌棄就跟著我姓江!我認你當妹子!”
楚苗苗愣了愣,隨即卻又點點頭,笑著哭著說了聲:“好,俺跟姐姐姓,往後就叫江苗苗!本來俺的命也是姐姐給的,從今以後俺給姐姐當牛做馬也一定要報答姐姐的恩情!”
“不用你當牛做馬,姐姐要牛馬會自己賺錢買!”江秋意笑了一聲,將楚苗苗扶了起來,理了理她被她爹扯亂了的頭髮,說:“你只要好好的給我當妹妹就可以了,姐姐會疼你會照顧你,再也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江秋意眼中有淚,楚苗苗的遭遇太過讓人心酸,上一世她救的那個女孩最終還是沒能承受得住跳樓自殺了。這件事在江秋意心裡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所以她無論如何都是要幫楚苗苗跨過這道坎的!
第194章雙啊(二更)
“俺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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