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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芳的情況很糟糕,她本人已經休克,江秋意用盡了辦法才讓她緩回來一口氣,可是因為她之前臨產徵兆明顯卻固執的要保胎,導致了宮口只開了四指便不開了,她本人也無力分娩,江秋意決定,給她進行剖宮術。
那個年輕的小太醫叫何木,江秋意喊他小何。
當她把自己的手術刀一把把的用火酒消毒的時候,小何目瞪口呆:“謝夫人,您這是要做什麼?怎麼還拿刀了?”
大秦醫術落後,醫案上還甚少出現動刀子的情況,尤其是女人生孩子。本來他是恪守男女之別不敢進來的,是江秋意問了他一句:“想不想學真本事?”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才敢走進來。
齊芳身上江秋意已經佈置好,她全身被幹淨的單子覆蓋,只在隆起的腹部處挖了個大洞,能看見擦過火酒的肚子,上面有一些她做過的標記。
當年給邵蟬兒手術的時候太過倉促,這三年她雖然不給人接生了,可也自己琢磨了很久,如今她手頭上的東西雖不能媲美現代化高科技的手術室裡頭的裝置,可也足夠支撐她完成一場剖宮產的手術了。
齊芳是被灌了麻沸散的,杏果兒不肯出去,堅持要陪在這兒,可江秋意下第一刀的時候她就暈過去了。
小何的情況還好點,他是一直到江秋意把死胎從齊芳肚子裡抱出來,看見那個氣絕身亡多時,渾身青紫的胎兒,才再也忍不住衝到院子裡一陣陣的狂吐。
這場手術足足進行了一整個下午,江秋意做好最後的縫合工作時,夕陽已經西去,可空氣裡浮動的燥熱卻一絲一毫沒有散去。這讓江秋意越發的懷念起石屏來,在石屏,至少太陽下山以後涼氣就上來了吧!
安王沒有走,從他出現在北苑開始就一直安靜的待在一旁,不曾干預過江秋意的任何決定,只是來給禹王和皇貴妃一個震懾,假如他沒有出現在這裡,那麼禹王和皇貴妃急怒之下,還不知道要把江秋意怎麼樣呢!
為君者,能如他一般體恤臣下家眷,已經很不容易了。
江秋意抬眸望了望他,想給他一抹感激的眼神,卻不知怎麼地,眼前一陣發黑,整個人筆直的就朝前倒去。不等安王下令,應已經如風而至,接住了她下墜的身體。小何忙擦乾了嘴角撲過來替她診脈。
“殿下,謝夫人是勞累過度了,還中了些輕微的暑氣,胎像有些不穩,需要臥床靜養。”
江秋意能聽見小何在說話,她很想反駁:我不需要臥床靜養,趕緊的讓我回家吧!回了傢什麼都好!我再也不要待在長安了!這個地方太可怕了!人心竟能險惡到這種地步!
可是她張不開嘴,說不出來話。
等她能張嘴說話的時候,已經是次日的晌午了,外頭同樣是烈日懸空,她被接進了安王府,外頭有小丫頭在抱怨,今年真的是幾十年來最熱的一年了!南秦都熱成這樣了,那大燕豈不是跟火焰山似的的?
她腦子裡思緒萬千,大燕去年剛剛經歷了一場蝗蟲災害,國中顆粒無收,今年若是大旱,那豈不是雪上加霜?倘若如此,燕人必定不會輕易的善罷甘休的,如果司徒律津和六郎沒能攔下樑王,那麼……
正想的驚出了一身的冷汗,桂嬤嬤就進來了。
“夫人,您醒了,老奴這就去稟告殿下。”
“先等一會,嬤嬤,您過來。”
桂嬤嬤依言走了過來,江秋意靠在床上抓住了她的手,問她:“嬤嬤您還疼嗎?昨天多虧了您了,要不然我這腹中的孩兒只怕是要保不住了。”
“夫人您客氣了,這都是老奴應該做的,老奴是殿下的乳母,殿下對待老奴一貫親厚,若不是殿下十分看重的人,他是絕不會安排老奴前來伺候的。您是對殿下十分要緊的人,保護您,就是對殿下效忠,這本來就是老奴應該做的,更何況,說句倚老賣老僭越的話,老奴是真心喜歡夫人的,您的心腸太善良了,連自己的敵人都願意搭救。”
江秋意失笑:“我不過是沒有辦法違背醫者的本分罷了,您這將我誇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桂嬤嬤也笑了,她沒有說謊,她是真心實意的喜歡這位與眾不同的謝夫人的,倘若殿下同意,她都想長長久久的服侍這位夫人了。
沉默了一下,江秋意問:“齊芳那邊怎麼樣了?”
“小何已經按照您留下的醫案在替她進行術後的康復治療,只是聽說她醒來之後知道自己的孩子沒有保住,精神有些時常,一直,一直,一直咒罵您,說是您故意害死了她的孩子……”
這真的是狗咬呂洞賓不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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