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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也能證明她的清白。誰知道老皇帝居然那麼怕死,一聽說龜齡集能延年益壽,就什麼都不管了,只想讓她趕緊大批次的給他製藥。
而被江秋意點名提到的孟常德,一直在堂外候著,他這個人向來是只掃自家門前雪,不管他人屋前霜的。看了這麼久熱鬧,不到避無可避的時候,他是不會出面的。乾咳了幾聲進殿,先是拜了安王,再拜了禹王,最後恭敬的對大理寺卿回稟道:
“啟稟大人,陛下確實命下官協助大理寺檢驗死者的屍身,還請大人將死者抬上來吧!”
吳世瑞一聽當真要驗屍就心虛了,硬著膽子差了一句嘴:“這位大人是男子,我娘子是女子,一世清白,人都死了怎麼可以讓男人驗屍?這不是玷汙她的聲譽嗎?死了還要被人指指點點的,往後我們這些親人還怎麼抬得起頭來做人?”
男女大防在大秦看的很重,命案裡出現了女性死者通常都是由穩婆協助驗屍的,真正有正經本事的仵作都是男子,是不被允許檢驗女屍的。是以女性死者的冤案就越發的多了起來,穩婆沒有幾個是有真本事的又容易被買通,根本檢驗不出來啥。
吳世瑞這麼一鬧,二郎媳婦也跟著鬧起來:“是啊是啊,大人,俺閨女已經死了,怎麼還能讓旁的男人沾她的身子呢?這是造孽啊!存心讓她死了也不得安生啊!”
“吳世瑞,虧你還是讀過書的秀才,不知道君命大過天嗎?陛下口諭讓孟太醫到大理寺來驗屍,你居然敢當眾抗旨?是活膩歪了不想要你的腦袋了嗎?”
堂上的那位本著誰也不想得罪的宗旨,不逼到份上壓根就不想趁早結案,江秋意可不想拖,只好出面將鬧事的人打壓回去,抗旨兩個字別說在尋常老百姓耳朵裡聽起來有多嚇人,就是當官的也害怕被這麼一頂高帽扣下來。
吳世瑞和二郎媳婦嚇的不敢再鬧,大理寺卿也顧不得看禹王的臉色有多難看了,當場命人將死者的屍體抬上來。
石屏到長安一路快馬加鞭也跑了十幾二十日,好在如今是冬季,屍體雖然發臭了卻沒有腐爛的太厲害,只是一開棺,饒是孟常德這樣當了幾十年太醫的,都忍不住倒退了三步,一臉的驚恐。眾目睽睽之下當堂失態,孟常德老臉一紅,定了定心神,這才上前去做了一番詳細的檢查。
腐爛的屍體臭味充斥著整個大堂,禹王已經厭惡的捏緊了鼻子,那嫌棄的模樣彷彿棺材裡是頭腐爛的臭豬,噁心厭惡是毫不掩飾的。
而吳世瑞卻漸漸的,漸漸的汗如雨下,二郎媳婦卻是真心實意的哭了起來,到底是捧在手心裡疼了那麼多的親閨女,被人害死了還不能入土為安,屍身都醜了還要被男人玷汙。
心中越想就越恨,恨江秋意害了她的親閨女,恨江秋意霸著錢財不肯賠償給她,要是她麻利的把謝江府所有家產賠給她,她不就能將美玉風光大葬了嗎?用得著千里迢迢的給她弄公堂上來被男人玷汙啊!
二郎媳婦此時恨的牙癢癢,滿腦子想的都是等官府給那個賤人判罪了,她把謝江府整個奪過來手裡頭有錢了,就找一幫地痞無賴將那個賤人活生生的糟蹋死,連她肚子的賤種一塊給她送下地獄去!
這邊正無比惡毒的想著,那邊孟常德已經驗完了屍體,當堂回稟:“啟稟大人,這女屍上的所有傷口都是在死後造成的。”
孟常德頓了頓,他有些激動,因為他很確定自己剛才看見了什麼。之前太醫院的小何辭官的時候與他詳談過一次,跟他提及了謝江氏剖腹取子的事情,孟常德覺得那是天方夜譚,一個活生生的人開膛破肚了還要怎麼活?
可小何說的有板有眼的,他心裡面便存了疑慮,回去之後翻閱了所有醫書脈案,也沒有找到小何所說的那種稱之為“剖宮產”的手術。脈案上記載的最了不得的開刀案例莫過於割下拳頭大小的肉瘤子了,可小何說的是在肚子上開刀,五臟六腑人的身體最重要的器官可全在肚子裡啊!
要不是親眼看見那女屍上的傷口和縫合情況,孟常德根本不敢相信,這世上還有這樣神乎其技的醫術!他終於明白小何為什麼要捨棄太醫署前千里追隨而去,待在太醫署,終其一生都學不到她那樣的醫術的!按壓住內心想要與江秋意探討醫術的衝動,孟常德說:
“人在死後血液冷卻凝固,因此人死後身上的傷口結痂情況和生前造成的是不一樣的,這名死者確實是在死後接受了腹部開刀,情況應如謝夫人所說,是為了取出她腹中的胎兒,而事後也進行了很精細的縫合,是出於對死者的尊重。”
“但是,在屍身上還發現了很多鈍器所傷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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