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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的太過分。所以說,自古以來皇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根本就是一句拿來矇騙老百姓的空話!”
六郎面有不忿:“哼!難道他們司徒家的人命便是人命,齊家的人命便不是人命了麼?梁王若真的是幕後主使,憑什麼他就可以不償命?大秦鐵律,殺人者死!齊家那麼多條人命呢!他就是死一百次也不足惜!”
江秋意搖搖頭,六郎心中的世界只有黑白,根本不存在什麼灰色地帶,在他眼裡,事情只要對錯,決沒有法理之外的斡旋。
可放梁王禹王一條生路是安王的優勢,如今最能打動皇帝的優勢,三位皇子之中也只有他能做到的優勢。
江秋意把利弊看的很透徹,早在她決定輔佐安王的時候,就一直密切注意著朝堂的局勢,這位老皇帝的脾性,也算是摸得八九不離十了。
年輕時他或許心狠手辣,容不得任何人冒犯他的威嚴。可如今步入暮年,尤其是這幾年疾病纏身,自知時日無多了,心腸便就開始軟了下來,最不願意見的,就是他的三位皇子有任何折損。現在誰能做到這一點,誰才能成為他心目中真正的繼承人。
“這些事情你就別管了,朝堂上的水太深,咱不去灘,全交給安王吧!你既然選擇了效忠與他便相信他吧!相信他自會妥善處理的,你只要安安心心的出征平平安安的回來就可以了,你也不想你的孩子一生下來就姓江吧!”
江秋意曾經說過,她生孩子的時候男人要是不陪在身邊啊,那孩子生下來就跟她姓!六郎可還記得呢!當時他可是保證過到時候一定會陪著她的!
如今兩月有餘了,離生產還有七八個月呢!現在剛入五月,也就是今年年底的時候臨盆,算算時間,謝六郎有信心能趕回來的。他點點頭,說:“嗯,俺一定會在你生產之前趕回來的,俺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男孩叫……”
“噓……”
江秋意伸出食指堵住謝六郎的唇,說:“等你回來,再告訴我。”
“好!”
手指瞬間被那張大嘴吞沒,離別在即,他們自然要好好再嚐嚐彼此的滋味。
一早上她的右眼皮就跳的厲害,左眼跳財又眼跳災,真不是江秋意迷信,而是六郎剛剛走了,她真的是心慌的厲害,也來不及跟安王道別了,六郎前腳剛走,她後腳就麻利的收拾起行李,準備回石屏了。
長安這種地方,多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險。
偏偏有時候就是這樣,你越是想走越是走不掉!
杏果兒來了,桂嬤嬤透過昨晚上的事,知道了這其中的厲害,自然攔著不讓她進來,可是那姑娘死心眼,就跪在驛館外面不肯離開。
五月炎炎烈日當頭,午時,大軍開拔的時刻,外頭正是最熱的時候,地上冒出來的熱氣都騰人!
杏果兒跪在驛館外頭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而她還一個勁的哭喊:“秋姐姐,求求你了,救救我們家小姐吧!我們家小姐快不行了!秋姐姐救命啊……”
江秋意心亂如麻,正想著出去呢,就被桂嬤嬤攔下了:“夫人不可!那位側妃的情況危急,太醫院都束手無策,您過去了萬一救治不成,魏皇貴妃趁機誣陷您謀害皇嗣,後果不堪設想啊!”
桂嬤嬤說的不無道理,江秋意果然聽進去了,腳下一滯。
“更何況您如今懷有身孕,外頭暑氣那麼重,回頭傷著您可怎麼好?將軍剛剛出徵,若是您這邊出了什麼岔子,老奴如何跟安王殿下交代啊!夫人,請您三思啊!”
“可是人命關天,還是兩條性命,我如何能見死不救?”
“不是您見死不救,您可知道,宮宴上不止這位側妃算計著要害您,奴婢對當時魏貴妃一直給您勸酒一事心存疑慮,便多留了個心眼,將那晚上您飲酒的杯子收了起來,您猜怎麼著?”
“魏皇貴妃在您的酒杯裡塗了烏頭汁,那杯酒您若是喝了,今日便不能站在這兒了!”
烏頭!
最是忌與酒同服!一旦與酒同服,便會出現嚴重的草烏中毒症狀,中毒者神志不清,心律紊亂,呼吸衰竭,最後毒發身亡!偏偏這不會是個很痛快的過程,從中毒到最後死亡還要經歷諸多折磨,中毒者會全身麻痺,噁心嘔吐,胸悶痙攣,躁動不安最後肢體發硬,肌肉強直,抽搐,窒息而死。
盛夏的天,江秋意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扔進了冰窟窿裡,其寒冷的程度,優勝那年她剛剛穿越過來,在冰冷的河水裡垂死掙扎。她知道深宮之中步步危機,也知道人命在那兒根本連草芥都算不上,可是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