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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生意可做:“我和小明還好從家裡帶裡幾副手套過去,不然啊手心早磨爛了。”
他說的是“磨爛”而不是“磨破”,是因為即使戴了手套還是會磨破手心,工作太繁重了!不管是清掃街道、剷雪、疏通下水道、亦或是推板車、搬磚塊……全部都要用力氣!這些手套派得上用場。
“清榮哥說得對,我們同宿舍就有幾個男人沒有手套,那手爛了又爛,每天下工都要拿牙籤去摳掌心的小石子砂礫,唉!將好好的衣服剪掉做手套又太浪費了,也不比咱家這手套柔軟暖和。要賣的我和清榮哥順手帶去賣就好,姨你們就別出去擺攤了,不安全。”
“擺攤不可行?”鄭涵忙問。
明明再次搖頭:“嫂子,你看我和清榮哥連這些米都不敢露,我們回來的路上看了許多搶劫案了,你只要敢露出一點吃食,路邊不知道哪個地方就竄出個人來,搶完立刻奔進兩邊的野地裡往山裡跑,怎麼抓?你們去擺攤的話太危險了,人家看你們不是女人就是小孩,可能不等你把手套賣掉搶換的食物,直接就把手套搶了呢。”
“那就給你們帶去,你們看著換吧。”俞蘅一錘定音,外面本來就很亂,這也在意料之中。慢慢地等路通就能讓各人各回各家,社會重新運轉起來又能讓每個人都各司其職。等到不缺吃食不缺衣穿的時候,外面就太平了。
他是很期待到外面看看,不過也知道分寸,以後等日子正常起來,想去哪裡哪兒不能去呢?
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
當天晚上一家人就喝上了甜滋滋的豆雜糧粥,既有穀類的香氣又有層次分明的口感,吃得人心滿意足。這次假期有三天,周清榮和明明只休息了一天就再次上山了,給家裡砍了一大院子的樹枝回來,又與村裡一些關係好的朋友聚一聚,第三天下午兩人就帶上家裡做的烙餅還有醃菜以及滿滿一袋子手套離開了家。
這一次去上工,周建業沒有再去。他病倒了,強撐著回到家之後再也起不來。俞蘅去看過他,以前健壯的周建業在寒冬幾年裡每年都比前一年瘦一點,在鎮外做工一個月更是耗盡了他的心血,整個人呈現出油盡燈枯的衰敗之象。
他看著周建業,好像看到了數年後的自己。
十來天之後,周建業在睡夢中停止了呼吸,女婿宋開不是一個能抗事的人,只會呆愣愣的坐在那裡,還是他的大兒子、周建業的大外孫子已經是個半大少年,懂得來隔壁報信。
他還說要到外面找舅舅周清水,俞蘅哪裡敢讓他一個人去,村子裡不是一個青壯年都沒有了,他找了一個比較熟悉的,送了兩斤米給對方,麻煩對方跑一趟去通知周清水和周清榮等人。幫著跑腿的同村人早上出發,中午就把人接回來,周清榮為了趕時間還僱了三輪車,付了半斤米。
周建業是村子裡這個輩分僅剩的一個男人了,同一房的在村子裡的都來送,周清榮做主從自家出糧食,好歹煮了一鍋鍋粘稠的甜粥做席面,體面地將喪禮辦完了。
周清水哀傷過度暫時請假在家,周清榮卻不敢休息,安葬了周建業之後立刻返回工地。
時光裡的面孔一張張老去,俞蘅現在是村裡子歲數最大的人了,他知道鄭涵憂心他的身體,甚至在半夜裡還來摸他的脖子和鼻息。他卻覺得自己應該還能多活幾年的,他保養得好,家裡的孩子都乖又爭氣。周建業本來不該這麼早走的,可是家庭帶給他的不僅是天倫之樂,也有各種不可外道的苦悶傷痛。這些年他失去太多親人了,親孫子、妻子和女兒……
女兒還活著的時候就讓他時常心痛,女兒走了,他也痛苦。再看女婿又是個廢物,家裡家外都是兒子在操持,年紀輕輕就有了白頭髮,他不敢老!不敢認老!撐著一口氣去外面找工作,終於將他最後的生氣消磨乾淨。
三個月後,周清榮和明明請假回家。
“路已經通了,接下來就是房子的事情,我聽說鎮裡要重新分房子,這才趕緊回來。”
俞蘅皺眉:“分房子?不是要讓災民各自回鄉嗎,分房子是什麼意思?”隨即又想到一個問題,便問周清榮:“說路通了,到底是哪些地方路通了?”
“媽猜得沒錯,我開始也以為防雪罩會蓋住全國,不過後來打聽到,防雪罩其實只是連線了所有避雪區,兩個避雪區中間區域當做兩地的通道也有防雪罩,其他地方都是沒有的。聽說防雪罩目前沒辦法做出許多,只能這樣了。”也就是說以避雪區為點連線,構築條狀區域的無雪區罷了。防雪罩沒有覆蓋全國,那就只能就近安排住得太密集的災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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