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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可是兒女雙全的人了,收收心,多做點正經營生,咱們還要攢錢給二郎娶媳婦,攢錢給閨女備嫁妝呢。”
對於現在的生活,蘇湘確實沒什麼好不滿意的了,婆婆是她親姨娘,丈夫從小一塊長大,感情又好,單家的條件在村裡數一數二,現在又兒女雙全,簡直跟活在蜜罐子裡一樣。
要是硬讓蘇湘說點不滿意的吧,就是她這個青梅竹馬的夫君。
對方有一張好麵皮,嘴巴又甜,總能說出很多哄人開心的話,當初她嫁給單峻海,村裡那些同齡的姑娘不知道都有多羨慕她呢。
可這個人俊嘴甜的夫君,同樣也是村裡出了名的懶漢,要不是有一對好爹媽,給他們三兄弟掙下了一份家底,吃喝不愁,就他成天偷奸耍滑不肯下地幹活,連親大哥費心給他找的幾分不錯的短工都給推了的懶散性子,能不能找到媳婦都不一定呢。
所以村裡人每當談起單家這三兄弟,說起老大單峻山的時候,就誇對方有本事,說起老二單峻河的時候,就誇對方勤勞能吃苦,但說起老三單峻海,除了誇他長得好,就沒話可誇了。
可誰讓單老頭夫婦倆疼他呢,就算他啥都不幹也有老兩口護著,總能吃喝不愁,等老兩口走了,家裡的家當分一分,靠著幾畝地,也不會餓死,更別提就憑老兩口那偏心眼,承宗的長子多分點東西,受寵又沒什麼本事的小兒子老兩口一定也會偷偷摸摸多塞點東西給他們,就是可憐老實的老二了,雖然能幹活,只可惜人太木,加上不上不下的排輩,在這個家裡幾乎沒什麼存在感,將來就算是分家,他估計也是最吃虧的那一個。
當然,這些也只是村裡人的閒話,單家真正的情況,和村人猜想的還是有點出入的。
單峻海這性子,從小就被單老頭老兩口給寵壞了沒錯,可他腦子靈活,常年往鎮上縣裡鑽,認識的三教九流的朋友多了,還是有幾分掙錢的手段的。
只是單家人不清楚他在外邊到底掙得都是什麼錢,只知道掙的錢不多,每一次有點收穫,單峻海就會買上一堆糕點燒雞回來,豐富家裡的伙食,要麼就是扯上幾尺布給家裡人裁衣裳,後者是單老頭兩口子以及蘇湘的專屬福利,一般人享受不到。
不過從這幾點看,單峻海對這個家也不是沒有貢獻的,加上蔣婆子在這個家說一不二,她覺得她小兒子好,其他人就不能說她小兒子混,呂秀菊等人就算有怨言,也不敢當著老太太的面發牢騷,這個家才保持相對的和平。
自從蘇湘嫁過來後,這個局勢又稍微緩和了些,因為蘇湘從小就深得她親孃蔣淑蘭的真傳,有一手不錯的繡活手藝,這個本事還是蔣淑蘭在給大戶人家的小姐當丫鬟時學的,每個月去縣城的繡莊接活兒做,一個月下來,也能有一兩銀子的收入。
這筆錢,蘇湘上交一半到中公,剩下的一半藏了起來,也是給小家攢的家底,因為三房繳納的這筆錢,大房的呂秀菊勉強心理平衡了,承包了地裡的活的二房也沒話說了。
要不怎麼說單峻海有福氣呢,從小就被爹孃寵著,成了親,還有一個能掙錢的媳婦縱著,也怪不得他早就是當爹的人了,還和沒成家的小青年一樣。
掙多少花多少,光顧著享受這兩個字,也沒為長遠考慮過。
蘇湘剛板起臉,對上夫君委屈巴巴的眼神,原本想說的嚴厲的話頓時就收了起來。
其實仔細想想,海哥也沒啥不好的,他掙了錢確實大手大腳的都花了,可這些錢也不是花在別人身上啊,想著她懷胎這些日子裡單峻海給她開的小灶,九芳齋的糕點,徐記的燒雞腿,隔山差五就能改善一次伙食,這些都是單峻海私底下偷偷摸摸尋來的,要不是這些好吃好喝的供著,懷裡的閨女也不會明明早產,卻有不錯的體格。
還有此刻在她陪嫁的樟木箱裡仔細藏著的那根細銀簪子,海哥真的挺好的,他就是藏不住錢而已。
蘇湘想著,反正她每個月都能攢下幾百文錢,等她繡藝上去了,能攢下的錢也就更多了,公婆身體好,兒子的婚娶肯定是公中出,她那些錢足夠給閨女攢下一份體面的嫁妝了,這麼想著,似乎沒她男人什麼事兒。
“噗噗噗——”懷裡迷糊的小不點似乎喝飽奶了,晃著小手吐起了奶泡,眼睛睜開一道小縫,鼻子皺皺的,煞是可愛。
“湘兒,你放心,從今天開始,我就攢錢。”
攢錢對單峻海來說還真是一個遙遠的事,從小就習慣了爹媽能幹,親哥能幹的老三,壓根就沒什麼雄心壯志。
他怕累,也怕煩,掙的錢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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