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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峻山忍不住笑了笑,身上的傷口因為他笑時的震動,再一次讓他痛徹心扉。
憋住那股氣,單峻山期待著妻子端著熱騰騰的飯菜過來,這一等,又是一個時辰,等到單峻山的眼睛都通紅了,腹中甚至餓到了麻木,才等來了和兒子推心置腹交談完,敷衍的幫單峻山拿了一個冷掉的饅頭,和一碗放涼的茶水的呂秀菊。
“你別無理取鬧了,即便安娘生了孩子,你也是孩子的母親,你放心,我不會讓外頭的女人,動搖你大婦的位置。”
單峻山困難地嚥下了口中的涼茶,甘甜的茶水順著乾涸的喉嚨往下滑,飢餓的腸腹終於有了一種煥活生機的感覺,同時口水也開始分泌,他覺得此時的他完全能吃掉一整頭羊。
“嚇——”
呂秀菊譏諷地看著這個往日她又敬又愛的男人,忽然覺得自己還是太心軟了,居然還給他拿了個饅頭,讓他不至於餓死。
“你還做著白日夢呢,孩子?你指的是那個女人裹在肚子上的那團棉花墊布嗎?單峻山,我嫁給你那麼多年了,怎麼直到現在才發現原來你是一個那麼好糊弄的男人啊。”
呂秀菊冷冷看了單峻山一眼,然後睡到了炕床的另一頭,蓋上被子,再也不發一言。
“什麼墊布,你們找到安娘了,你們在哪兒找到安孃的,怎麼找到她的?”
單峻山一驚,接連發出了好多質問,只是呂秀菊並沒有回答他,任由他在那兒胡思亂想,糾結了一整個晚上。
不可能的。
單峻山艱難地嚥下了那個冷硬的饅頭,喝完了那一碗涼透了的茶水。
剛剛呂秀菊簡短的一段話中透露出來的訊息讓他驚慌,他不笨,自然猜透了呂秀菊這段話裡的意思。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在心裡安慰自己。
安娘不是那樣的女人,再者而言,這件事要是真的,他受的罪過,豈不是成了一場笑話。
惹了爹孃的不悅,妻兒又和他離心。
單峻山抿著嘴,抬頭看著屋頂的房梁,一整晚都沒有睡著。
一大早,蔣婆子起來第一件事就是敲響了小兒子夫婦的房門,詢問了小孫女的情況,在確定小孫女的病情沒有反覆發作後,才算徹底放心下來。
昨天,因為孫女生病的緣故,家裡的肥豬,下蛋的雞鴨都顯得懨懨的,蔣婆子猜這可能和孫女兒生病有關,這不,她起了大早過來給這些牲畜餵食,此時的雞鴨一個個飢腸轆轆,開始搶奪食盆裡的飼料,看來是恢復了之前的活力。
這樣的場景更加讓蔣婆子堅定了孫女是有大福氣的猜測,既然孫女是有大福氣的人,這樣的病痛,當然不該對她的身體造成任何傷害。
“多吃點,多吃點下更多的蛋,讓我把咱們福寶養的白白胖胖的。”
蔣婆子嘴裡唸叨著,一邊將調好的飼料全都倒到石槽裡去。
在她喂完家裡的牲畜以後,家中的其他人,也開始陸陸續續醒來,呂秀菊也穿戴好衣裳,過來幫她開始準備今天的早飯。
“福宗,把這碗粥給你爹送去。”
呂秀菊單獨盛出一碗稀粥,放到兒子的手裡。
單福宗對上奶奶和孃親希冀的眼神,低垂下頭,端著飯碗進了爹孃的屋子,半響後又端著已經空了的碗出來。
一大家子吃完了早飯,在各自幹活之前,蔣婆子和單老頭也說起了大兒子那樁事發生後,他們決定的處理結果。
“秀菊。”蔣婆子看向了大兒媳婦。
“你和老大聚少離多也不是件事兒,再者福宗再大點,就該去縣城的書院了,到時候你這個當孃的,總該過去照顧福宗的飲食起居。原本買房的事我和你爹是打算再等等的,可現在出了那麼多事,也該正式提上咱們家的議程了。”
呂秀菊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裡聽到的話。
公婆的意思,是要給他們大房在縣城置業?
壩江縣算不得特別富庶的縣城,但是縣城的房價依舊不算便宜,一個縣城靠外的,普通的三開間,起碼也得要六七十兩的銀子,要是想要地段好一點的,稍微寬敞點的,沒有兩三百兩根本就拿不下來。
找呂秀菊估摸著爹孃這些年攢下來的錢,拿出一百五十兩買房,總歸是沒問題的。
這麼想著,她的心裡忍不住有些火熱,恨不得現在就帶著老頭老太太找牙婆買房去。
“現在還沒分家,縣城的房子,寫我和你爹爹名下,現在暫時讓你和老大住著,但是等我們百年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