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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倉那邊的人一看就傻眼了,他們挖下大坑,就等著哪個冤大頭往裡面掉呢,沒想到錢向德跟個魚兒一樣,從他們的手指縫裡溜出去了。
錢向德一面在米慶州放糧,一邊派了二愣子的小吏去催糧,叮嚀好必須賬面和糧食數量要符合,糧食不能發黴,不能摻入太多的土和雜質,一眼看去,要是好糧食,才能接受。
其實,戶部那些大壞蛋,也清楚下面的貓膩,有十萬擔糧食,都能穩住災民情緒了,錢向德光募捐,就有五萬擔,並且,他還帶來一批棉衣、被服,災難嚴重的縣,一家還有一件棉襖或者被子呢,米慶州民風彪悍,但也淳厚。錢向德每天穿著一件舊棉袍,在救濟的粥棚和發米的地點來回跑,嗓子都是啞的,百姓每天稀飯果腹,全家擠在一起,蓋一床被子,竟然沒有一個人有怨言,還稱讚錢向德是好官,經常有人喝著稀粥,喊著萬歲,說他們碰上了太平盛世,碰上了一位有德明君。
這些奉承上面的話,都是錢向德悄悄讓他的人穿了百姓衣服,在災民裡宣傳的,天氣越來越冷,凍餓而死的人也不少,但百姓大多數只嘆自己命苦,罵老天爺不長眼,卻沒有出現搶糧和鬥毆。
錢向德從官倉調來的糧食,還算能吃,幾個月下來,竟然熬過了冬天,眼看地上冒出黃嫩嫩的草芽兒,他的心裡終於鬆了口氣,朝廷一筆防疫的銀子下來時,蔡少遠運草藥的大車剛好來到米慶州的地界,錢向德大喜過望,感激涕零,按時價付了銀子。
這些草藥遠遠不夠,蔡少遠給錢向德出主意,讓百姓不要窩在家裡,太陽好的時候,都出來曬著,連屋裡的被褥傢俱,全都多曬,還有,有死人的地方,全都撒了石灰。
防疫的措施得力,果然也沒起什麼瘟疫,錢向德一戰成名,在後面的日子裡步步高昇,趙東臣沒少從他這裡受益,這是後話。
趙東臣捐出了一頓火鍋,光豬就殺了三十頭,還有羊啊雞呀的,算起來損失不少,但也是給他的飯館,又做了一次很給力的廣告,冬天裡,在滿香園吃飯談生意的顧客特別多,大家一邊辣的額頭冒汗,一邊大著舌頭,說著生意經,到了年關算賬,一點也不少掙錢。不過,他倆卻顧不得這個了。
趙二老太爺捎信過來,說是陸氏給他寫信,要在過年時,和趙東臣敘敘母子情。這是想要承認趙東臣了?
“她想認我們就認,不想認我們,就跑路?什麼人這是,給老太爺寫信,說咱們的母親已經過世了,過年,我們肯定會好好祭拜的。”葉兒惱怒地說道。
“呵呵,正合我意。”
二老太爺雖然也討厭陸氏,但他覺得,陸氏是有誥命在身的,雖然一家人都不願意承認,可朝廷都承認了,他們也不敢抗旨的,他有一次來信,勸趙東臣過年,給陸氏行禮,認下她。
“陸氏必須先給母親行禮,承認自己是繼室。”趙東臣給二叔寫通道。
二老太爺肯定轉達了趙東臣的意思,然後就沒了訊息,年關將近,趙東臣帶著一家人,好幾車的禮物,往河東府而去。
不管多麼想念王老爺,他們這一回,卻沒法先去看望他老人家了,再說,衛城也比郭鎮近些。
依然要住進二老太爺家,這讓趙東臣非常彆扭,他在經過那對大石獅子時,眼光狠狠地盯了一眼那個大院兒。
二老太爺一家,見到趙東臣很高興,關鍵是老爺子特別高興,其他人都得跟著高興。
臘月二十六,陸氏也從安平城返回了衛城,她過來給二老太爺行禮,兩人在屋裡說了一會兒話,等她告辭,二老太爺就讓兒子把趙東臣找了去。
“陸夫人明天進祠堂拜祭你母親,你們夫妻,就給她行個禮吧。”
若是陸氏承認了趙東臣,那他就是大房的兒子,沈氏再關門也沒用,二老太爺可以下令把門砸開。
沈氏是續絃,她敢把趙家子孫關到外面不讓進門?上一回趙東臣回來,雖然寫入了族譜,但陸氏跑了,等於一道很重要的手續沒用完成,二老太爺面對的困難太多,一時還沒法用強迫沈氏,這一次,哼哼。
陸氏從二老太爺院子裡返回,就看到婆婆,也是她的小姨,臉色黑沉沉的站在上房門口:“你這是要和我唱反調了?”
“婆婆,樹大要分支;兒大要分家,公公已經過世這麼多年了,我和慶林兄弟也不能老這樣一個鍋裡攪稀稠吧?”
“小賢,貴兒現在還在病中,分了家你來打理嗎?你可沒做過生意的。”
“這個——,婆婆,日子總要過的,貴兒病了,我這當孃的,就要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