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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那個老頭的燒退了,人也醒了,能自己吃飯,這樣又過了三天,他能顫顫巍巍地走路,便過來要給葉兒磕頭,被劉應東擋住了。
“磕什麼頭啊,一醒來就是給我磕頭,現在又是給我媳婦磕頭,算了算了,你能活著,那是老天的意思,我們遇上了,哪裡能撒手不管呢。”老頭最後,嘟囔著什麼大恩不言謝的話語,不再堅持。
路上的雪化了,行人依然很少,葉兒想了想,往年這時候,情況也是這樣的,官道上,只有些做生意的人,現在離過年還有近兩個月,正是最冷清的時候,不過,一旦有人經過,就不是隻吃麵的事兒了。
“東東,我們滷點豬頭肉,再炸點花生米,備點燒酒,萬一有客人要呢?反正那些東西做好了放到院子裡凍著,十天半個月的也不會壞。”
“行!”劉應東一聽葉兒的話,就明白她的意思,第二天就從村裡的屠戶那裡買了個豬頭,又從鎮上,買了幾罈子酒備著。
老頭身體漸漸轉好,劉應東便不好意思讓他住柴房,他收拾了家裡南邊的倒座房,沈家營人俗稱門房,讓老頭搬進來。
“這怎麼行,我怎好打擾你府裡的清淨,就住這兒吧。我一天白吃白住的,實在慚愧,義士不要折殺老朽了。”
劉應東聽他說話,忽然心中一動:“先生,我看你是個讀書人,我們村裡也沒個書房(學校)的,要不然,你就在我家教教孩子,等開春,再趕路如何?”
“若如此,實在太好了。”老頭眼淚都下來了,“我哪裡還有家啊,若是能在這裡開館,混口飯吃,我便就留下,也能想辦法還了義士的恩情。”
他哽咽著,給劉應東說了自己的身世:“我名叫趙一山,本是一家大官兒的賬房,不想那官兒犯事,家被抄了,五歲以上男丁全都被流放,女眷和小孩則被遣送回了原籍……”
趙一山從此和老婆還有三歲的兒子便天各一方,這一流放就是十多年,他從一個青年人變成了眼下鬍子拉碴的老頭兒,前幾年老家來信說,老婆孩子死於一場瘟疫,趙一山心都涼了,活著也是挨天天而已。
好容易皇上換了,新皇上赦免了當年的一干人犯,但流放的人還活著的沒剩下幾個了,他無處可去,只好打算先回老家再說,那天他錯過了宿頭,天黑時才走到沈家營村口,終因又冷又餓,疲憊之極,昏倒在地上。
“恩公,沒有你們,就沒有我趙一山,今後,我這條賤命,就供你驅策。”
葉兒覺得趙一山不像個賬房,那有管庶務的賬房,背一包袱經史書籍的?她沒有說破這個,只感覺趙一山不是壞人,或許,他有什麼難言之隱吧。
☆、055 緩和
劉應東卻不疑有他,一聽趙一山是賬房,便想跟著他學打算盤。還好他還算是個有眼色的人,知道此刻並不適合說這話,而是跑出去,幫忙買了幾張樹皮紙和筆墨紙硯,趙一山寫了個招生的告示,讓劉應東幫忙貼到大街上,劉應東又把門房裡的雜物,全都搬到了東廂房,在房子中間,盤了個炕一樣的土臺,四邊向裡凹,給孩子放腿,臺子裡面燒了火。這樣,來讀書的孩子,就趴這上面讀書寫字,既不會冷,也解決了書桌的問題。這麼安排葉兒不僅沒見過,聽都沒聽說過,暗歎這大概是當地人的一大發明,她心裡還有點小欽佩。
農村的冬天,正是閒的時候,有想法的人家還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認字算賬,沈家營也不是個窮村子,幾天下來,斷斷續續的,來了十七個孩子,一個月十五文束脩,外加輪流管先生吃飯,每家一天,十幾個孩子輪著來,一個月還不到兩天,負擔並不重。因為筆墨紙硯很貴,剛開始,趙先生教孩子寫字,都是在石板上面。街上的雜貨店就有賣,一個兩面打磨地很光的青石板,四邊用木頭鑲嵌,一種和石膏差不多的石頭,磨成細條,叫石筆,能在石板上寫出白色的子來。
葉兒看趙先生教孩子寫字,一個石板一個石板的寫,覺得太費事,就買了六塊石板,讓劉應東把邊上鑲的木邊去了,用石灰嵌在牆上,當黑板,趙先生的工作量一下子減輕了十幾倍,他一個勁給劉應東誇讚:“弟妹真是蘭質蕙心,善良又聰慧,恩公是個有福之人。”說得他對葉兒更加呵護。
劉應東每晚,在先生吃飯回來後,跟著他學記賬、打算盤,趙一山見他聰明,還經常給他講一些經史、人情世故、待人接物的禮儀等等。劉應東學得如飢似渴,經常回到房間,還捧著趙一山借給他的書看,葉兒便假裝好奇,讓劉應東再教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