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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放不下,就回來住吧。”
蘇傾的背影僵了一下,甚至沒有抬頭看他,只是側過身子說:“你們好好過吧,我以後不來了。”
說完,她披著寒涼的月色轉身出門,腳步飛快,轉眼就沒入樹林裡。
蘇煜心裡彷彿燃了一片火,跟著那背影一路小跑追出去,追到了那座林子裡的小木屋,木屋門上外面掛了把鎖。
那把冷冰冰的鐵鎖如同一盆水,澆滅了他心裡所有的熱情,他垂頭喪氣地回家去了。
二丫看著蘇傾把一張桌子吃力地挪到門邊,披著衣服起身:“為什麼每天都要挪桌子呀?”
蘇傾擋好了門,脫了棉襖輕輕說:“睡吧。”
第二天中午,蘇煜魔怔了一般又踱到了木屋門口。
蘇傾去首飾鋪了,屋裡只有二丫,正拿著個桶在汲水。她打好一桶水,又笨拙地拎著桶跑去屋外的灶臺邊,小心地倒了一點在鍋裡。
灶膛裡的火冒著紅光,二丫歪著頭看鍋,她現在會燒水了。
小木屋的門半開著,蘇煜宿醉的腦子昏沉沉的,卻格外興奮。他忽地想起昨天夜裡,他心裡悶得慌,同幾個狐朋狗友勾肩搭背去喝酒。
他們聽了他的煩心事,都幫他出主意。有個聲音在他耳邊笑說:“這還不簡單,把她的後路斷了,看她回不回家。”
蘇傾從首飾鋪回來的時候,遠遠看見樹林裡一叢濃煙滾滾,直上天際,好些人衝著那裡指指點點。
她心裡咯噔一下,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頭扎進林子裡,跑回到小木屋前。
越靠越近,熱浪撲面,木屋已經淹沒在火光裡看不見形了,燒得變形的樑柱像蠟一樣焦化跌落,四周亮著紅彤彤的光,二丫蹲在門口嚎啕大哭,臉上一道一道的黑灰。
蘇傾見她沒事,稍鬆一口氣,把她拉起來,眼前亂冒金星:“房子怎麼著了?”
二丫哭得乾嘔,眼淚鼻涕一齊往下流:“不、不知道。”
問得急了,她說:“那可能、能是我點的。”說著又哽咽起來,抱著蘇傾哭喊爹爹。
那屋裡有桌椅被褥,還有她換好的紙幣。蘇傾一雙眼望著那火光沖天,立在那裡,無聲地拍了拍二丫的後背。
她們在大路上碰見了蘇煜,蘇煜聽說二丫的房子給燒了,顯得很關心:“那你們以後住在哪裡?”
蘇傾垂眸不應,蘇煜掂不清她心裡想什麼,又乖覺道:“姐,回家來住吧。”
“哪來的地方。”蘇傾緊握著抽泣著的二丫的手,“我不能跟她分開。”
她也不可能在再在蘇太太旁邊打地鋪。
“沒問題啊。”蘇煜說,“我們家裡,不是還有一間屋嗎?”
蘇傾抬頭看著他,好像第一次認識他一樣。那間屋裡擺放著層層的祖宗排位,個簡陋的祠堂,正是她和蘇太太最後決裂的地方。
蘇煜竟然肯把那件屋子讓出來。
蘇煜認真地說:“屋子不就是給活人住的嗎,那些牌位放哪兒都一樣。”
蘇傾注視著蘇煜,這張臉變得成熟剛毅的同時,好像褪去了原來的陰沉,現在的蘇煜會大大方方地對她笑,倒跟小時候一點兒不像了。
“我不會再幫你們洗衣服挑水。”
蘇煜趕忙接過她手上包裹:“姐,我都長這麼大了,家裡的活交給我就好。”
蘇傾覺得蘇煜變了許多,彷彿一夜之間就長大了,懂事了。
回去的第一日,蘇太太喜極而泣,拄著一雙小腳忙不迭地做了一桌子飯,可是飯冷了也沒人來吃。
小木屋外鍋灶還在,蘇傾給二丫把飯做好,吃完才回蘇家老屋去睡。
不吃他們的飯,不洗他們的碗,客人一樣涇渭分明。
蘇太太的興奮變作了失望,每天晚上,還是隻有她一個人吃飯,她的筷子頭攪著稀飯,屋裡安靜得好像能聽得見自己的呼吸。
蘇煜前兩日還殷勤地待在家裡,可是蘇傾傍晚以後鎖上門不出來,基本不和他照面,他一連數日蹲了個空,漸漸也失了耐性,又過上了夜不歸宿的生活。
混戰爆發時,蘇傾正在首飾鋪裡打算盤,忽然樓下一陣嘈雜,從二樓往下去,樓下人頭攢動,好些f鎮見不到的鮮豔的衣裳。
f鎮從來沒有這麼多人,沒有這樣吵嚷過。
有女人穿牡丹花紋、紫羅蘭色的旗袍,領子上戴著貉子毛圍脖,男人們好些穿著灰色黑色的西裝,手裡夾著公文包,只是他們灰頭土臉,好像是土坑裡爬出來的,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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