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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芩定定瞧著她,瞳孔透亮:“嗯。”
蘇傾出了一身冷汗,不知是驚訝事情峰迴路轉,還是不安,她想起女僕們遲疑的表情,還有賈三那句“少奶奶”,原來這屋裡的人除了她都知道,葉芩娶的只有一個林小姐。
驟然的鬆弛,弄得她的黑眼睛裡有些茫然了:“怎麼會是我呢?”
想了這麼久的林小姐,在腦海裡勾了出她白天鵝一樣的脖子,三小姐一樣嫵媚的短髮,笑起來一口白牙齒,能把葉芩也暖化的人,一定是頂頂閃光的,可這個清晰的剪影,慢慢融化成一攤稀軟的泡沫,又化作水,倒映出她的臉,只剩下她和迷茫的自己對望著。
這個灰房子,玫瑰紅的床和趴著的小貓兒是她的,原本就是給她的。
“你既不姓蘇,為什麼不可能姓林。”他手上玩著那皮帶扣,解開了又扣上。一聲聲地清脆的響,“林小姐還是蘇小姐,搞不清也沒什麼干係。”
皮帶扣懸在他手裡蕩一蕩,他看著她,眼裡含著一點恨恨的作弄,“還玩不玩,葉太太?”
蘇傾的腿懸在床邊蕩著,通紅著臉說:“不玩了。”
這夜長得漫無邊際。
蘇傾抱膝坐成一團,陷在大紅色的床裡,柔軟的絲綢睡衣蓋在腳背上,洗過以後有些溼的頭髮,掩住了雪白的脊背。
葉芩背對她坐著,單手解衣服紐扣,聽見蘇傾用細細的聲音問他:“那我們還過不過新婚之夜?”
他的手指一頓,沒作聲。
等他換好衣服,回過頭來,蘇傾一雙細長的手臂還抱著膝蓋,下巴抵在膝蓋上,烏黑眼睛安靜地看著他,好像在耐心地等。
葉芩不能看她的眼睛,只垂眸看著她半露出來的瑩潤的腳趾,踩在大紅色床單上。
“你想過?那你過來親我一下。”
說完這話,他自己耳根子先熱了,撐著床湊過去,嗅她脖子間的味道,半乾的頭髮味道很淡,他卻覺得香得的似開得冒熱氣的鮮花。
他的鼻尖碰到她,蘇傾好像是怕,呼吸猛地停頓了,他伸手往她肩頭一推,就把她攤平推倒了。
她背後枕著微卷的髮絲,睫毛下眼睛烏黑,倒映出兩朵明亮的頂燈,迷濛又剔透。
他的手從她臉上虛虛撫過,掠過胸口的荷葉褶,往下極慢地划過去,有幾下勾住了她的衣裳。
蘇傾閉著眼睛,睫毛一直顫著,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他的手像不懷好意的小蟲,她越害怕它出其不意地爬,越是敏銳地等,輕微的觸碰,變成渾身上下的戰慄。不用喝酒,她就已軟得陷進床裡去了。
她閉著眼,葉芩才敢放縱地欣賞她,惡劣地再劃一遍:“葉太太,巴巴地想給人當姨太太。”
蘇傾睜眼,紅著臉想辯解什麼,他驀地俯身下來,咬在她浮雪似的耳垂上。
身下的人猛地顫抖了一下,好像要跳起來了,可是他把她箍緊了,手從她臉上滑過去,到了脖頸一下一下地輕按,指腹所到之處這樣的軟,一朵接一朵紅雲綻開在他指下。
蘇傾眼前模糊一片,好半天才回了神,因為葉芩停止撩動她了,他撐著床,琥珀似的眸子似乎在嘲笑著她:“今天先饒你一天。”
“知道為什麼?”他見她不搭話,故意往她臉上一下下輕點,大人給小孩做,是“不知羞”的意思,偏他做出來,帶著點輕佻的纏綿,“碰你哪裡,哪裡就紅一片,怕你受不住。”
蘇傾的腦子轟地沸騰了,好像要從兩隻耳朵裡冒出滾燙的水汽。他說出來的話不加掩飾,就像刀片反刮木板,一下一下的,把她的心起得全是毛邊兒。
葉芩仔細端詳著她,目光有些迷離了,好像想給自己要找補償似的,臉貼下來,吻上她的嘴唇。
柔軟的,唇齒相依,嘗過就捨不得放開。
葉芩睡著氣息很淺,像只安靜的貓,蘇傾只與他埃住一點,睜著眼睛看著黑暗中的天花板。
小時候,府裡得了一罐巴蜀辣椒,大家瞧著新鮮,都想嚐嚐。娘說,空著肚子吃,吃了傷胃更燒心。有一回她與五妹打賭輸了,半夜去廚房偷吃了一大勺辣椒,晚上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才明白燒心是什麼滋味:好像心口燃著一團火,不得安寧。
她今夜沒吃辣椒,怎麼卻覺得燒心了?
葉芩也只是假寐,覺察她輕手輕腳地坐起來,就在黑暗裡悄悄睜眼看。蘇傾坐起來小小一團,略微凌亂的長髮垂在身前,一個迷糊又嫵媚的側影,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揉了揉他的膝蓋,又往下摸到了小腿,好像在低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