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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的婦人,素面朝天,披著一條復古的黑色羊毛披肩。
“給大家介紹一下。”秦淮說,“這位是李麗芳李老師。”
李麗芳笑著向眾人點頭致意,大家都吃了一驚。她是八十年代紅遍大江南北的玉女演員,在老一輩心裡,永遠是清純柔美的樣子。
沒想到當年的國民女神,如今竟然像個普通的家庭婦女一樣,樸實低調地坐在眾人面前。
——過氣玉女,能演得了女皇?
秦淮開玩笑地看著李麗芳:“李老師也是因為沒能及時轉型讓市場淘汰的,這也是她翻身的最後機會了,是不是?”
一直安安靜靜的李麗芳笑了,眼角紋綻放,眼裡的兩道光迸射,直言不諱:“我演了一輩子的小花旦,很想演一次大青衣,請讓我試一試。”
——在這個圈子裡的,誰沒有野心,誰甘心被淘汰?
整個劇組的工作人員,大都是剛入行的的年輕人,也是纖橙能給到的最多的人,連“一條魚”和蘇傾都算上,也像個鬧哄哄的草臺班子。
第一次開會,秦淮腰上彆著個擴音器,蹲在滿地電線中費力地說:“工作人員都是九零後,有好也有不好吧。年輕人的缺點,沒什麼經驗;優點……”他眯了眯眼,“身體好,能熬。”
當時大家“哄”地笑開,不過沒過幾天,馬上就意識到導演沒在開玩笑。
秦淮年紀不大,脾氣卻不小,進入狀態以後眼睛裡都瞪出血絲來。三天下來,工作人員上上下下都給他罵了個遍,低氣壓蔓延了三五天,原本吵吵鬧鬧的劇組逐漸變得安靜起來。
導演要求的壓力,趕進度的壓力,還有心底蔓延出的不知道從何而來的壓力,凝成一把懸在頭頂的劍。每個人眼底都是淡青色,攝影的盒飯都是架在機器上吃的,一邊嚼一邊盯著螢幕看,腮幫子一動一動,像嚼草的駱駝。
秦淮坐在小馬紮上,擰開一瓶礦泉水喝,用力過大,把瓶子都扭得變形了。桌上忽然擺上一杯枸杞茶,他一抬頭,蘇傾削蔥樣的手指捏著個塑膠盒擺上桌,盒子裡碼得整整齊齊的聖女果,紅豔豔,水靈靈。
古鎮裡沒小番茄,只有土杏兒和楊梅,吃了十幾天,早吃膩了。站在導演周圍的人都湊過來,一人捏一個搶光了,蘇傾又從袋子裡拿出一盒切好的火龍果開啟。
大家一陣歡呼讚歎,真像過節了一樣。
男一號的經紀人,水靈靈的美人,在這劇組裡比小助理都跑得勤快,誰看見她都降火。
秦淮捧起枸杞茶,新奇地問:“哪兒買的?”
蘇傾說:“鎮子外面。”
秦淮嚇了一跳:“十幾里路呢,這地兒不熟,別瞎跑。”
蘇傾點了點頭,又小心地問:“你覺得早上那場怎麼樣?”
早上是女皇和懷蓮的對手大戲,劇本半頁紙,卻拍了一上午,顧懷喻下場的時候,她看見他背後的衣服都浸透了。
穿著戲服的李麗芳挽著裙襬正從他們身邊走過,上身套一件羽絨背心,彎腰湊進來:“導演講課呢?”
造型師下了狠功夫,李麗芳這張溫婉的臉大變樣,下頜骨被強化出來,一雙眼吊稍高傲凌厲,沒有刻意遮掩的魚尾紋,一根一根都如同被刀斧刻出。
據說李麗芳為了這個角色斷絕通訊,瘋魔了一樣全身心浸入,導致人在戲外,身上仍然帶著冷鋒,看人的眼神如同看一件死物,有時候助理也被她嚇著。
讓她這麼掃一眼,誰也想不起她從前的臉了。
秦淮扭頭笑:“李老師評價一下搭檔唄?”
李麗芳沉思了一下,露出一個讚歎又悵然若失的微笑:“後生可畏。”
等李麗芳走了,秦淮傾過身子,笑著壓低聲音,“蘇傾,你這端茶倒水的,是不是收買我呢。”
蘇傾反應過來,衝他和煦地笑了一下:“那就是吧。顧懷喻沒有上過演藝學校,你不要罵他。”
秦淮吸一口氣,拿指頭點她,蘇傾的電話突然震動起來,竟然是繆雲。
她走到另一邊去接,與顧懷喻擦肩而過。他身上穿著描金的黛色騎裝,腰帶在陽光下閃光,垂眼看著她的發頂,睫毛下沉寂的眼裡還留著戲裡的高傲與歇斯底里。
蘇傾的手指捂著電話,似乎訊號不好:“繆總……”
顧懷喻垂著眼,坐在蘇傾坐過的地方。從煙盒裡摸出兩根菸,遞了秦淮一根。秦淮看著他兩指挾著煙,低頭熟練地點,那煙型細長,在他手指裡燃出股莫名的美感。
紙菸在秦淮手裡一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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