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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宴看她的厭惡眼神,好像看到一個人在大街上沒穿衣裳。
可是東風西風都拍著桌子起鬨,她只好唱那個“滅燭解羅裙”,一邊唱一邊觀察他的臉色,唱到“婉伸郎膝下,何處不可憐”的時候,明宴沒繃住,笑了一下。
她其實不太明白,他這會兒怎麼笑了,彷彿她不是唱豔曲兒,是演了個滑稽戲。
明宴只笑那一下,就沉下臉:“開春學認字,這些都給我忘乾淨。”
明宴休沐也不歇息,在府邸裡辦公,每次都是毛丫頭給沏茶,他喝一口溫度正好的新茶,才起來總是丫頭來丫頭去也不好,上了學總該有個名字,就叫住她:“你叫什麼名?”
她小聲說:“我叫蘇青青,青草的青。”
明宴皺了一下眉:“這名字不好, 給你改一個。”
當時西風就在旁邊,哈巴狗似的趴在桌上聽。
因為明宴記得自己的母親姓俞,所以撿來的小孩都姓俞,俞西風想,東南西北排夠號了,接下來該是春夏秋冬。
明宴卻說:“叫蘇傾。屠蘇的蘇,天傾西北的傾。”
西風看他寫了“蘇傾”兩個字,馬上大喊起來:“不公平,憑什麼不叫她俞春風!”
明宴在他後腦勺上一拍,不耐煩道:“滾。”
蘇傾一雙眼睛黑漆漆的,看著他,明宴說:“知道怎麼寫?自己來看。”
蘇傾湊過去,個頭矮看不全,抓著桌案踮了兩下腳。身後忽然有一雙手,將她一把托起來。
她跪在十二衛都統膝上,趴著他的桌面,手指輕輕地描著那兩個字,仔仔細細地看她的新名字。
明宴的影子讓月光拉長,錯落地落在臺階上,屋簷的影子落在他臉上,蓋住了一雙漠然的眼睛。
他想起三年前她跪在他腳下哭的模樣。
蘇傾七歲入府,七年裡從沒掉過眼淚,眼睛裡總是帶著笑的,唯有那一次,她還沒說話,兩串淚珠子先從寶石似的眼睛裡落下來,無聲地沿著兩腮下滑,又吧嗒一聲砸在地上。
他的怒火啞了,把目光錯開:“那是王上。”
她說:“我知道。”
她行三拜九叩的大禮,眼淚還在掉著,濡溼了裙襬,“奴婢傾心於王上,此生不渝,請大人看在奴婢伺候七年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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