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倉庫裡。
儘管媒體沒有曝光她的身份,還是有愛心人士透過網路悉知了訊息。
“能不能不要讓他們送了?我們這裡又不是救助站。”民警工作很忙; 座機響個不停,來往穿梭的人路過她,就像路過道邊一顆野草。
來同她談話的人換了一個又一個; 她坐在小房間裡; 窗戶外面是盡染的秋色。
她把爆炸那天的事情描繪了幾百遍,每一遍都是一樣的:“爆炸之前,我聽見了嘀嘀的響聲。”
“這個案子已經結了,是管道老化導致的燃氣洩露。”
她堅持搖頭:“我聽見了; 是電子器械的聲音。”
“就算真的有,你離得那麼遠,也不可能聽得到。”問話的警察耐心地說,“可能是你精神緊張過度,自己臆想出來的。”
“是那種定時器的聲音。”
那人變了臉色,桌子被警示性地猛敲兩下:“行了。那種胡編亂造的電影小說少看點。”
談話又不歡而散。她安靜地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背上了書包,埋沒等紅燈的在人群裡,是不起眼的一個。
她臉色是夏天中暑一樣孱弱的蒼白,卻很平靜。她知道流眼淚沒有任何用,沒有人再為她主持公道了。
晚上,她站在招待所的落地窗前,拉開窗簾。
樓下停著一輛車型舒展的黑色法拉利,車燈投出兩道斜柱形的光,照著下面凸凹不平的石子路。一個黑色西裝的男人靠在車上,正仰頭向上看,指尖夾著一根菸,紅色的亮點呼吸一樣一明一滅。
他來了好幾天了,若即若離地徘徊在她周圍,低調卻很晃眼。
她知道他不是好人,車裡有時候會下來三四個高大的打手,畢恭畢敬地同他講話。他有一雙鷹隼般兇戾的眼睛,看人的時候漫不經心,卻讓人心頭髮怵。
這個人,她在論壇上見過照片。
他好像也看到了她,遠遠地,衝她笑了笑。
蘇傾把窗簾拉上。
被子潮冷,瀰漫著消毒水的氣味,樓下的酒吧很吵,尖叫聲和笑聲響到了午夜,她聽著樂隊唱著一首腔調怪誕的《浮士德》:“把靈魂獻給魔鬼,滿足你欲/望無究。”
第二天天亮,她揹著書包去派出所的時候,那個人已經離開了。
房門口放著一捧深藍玻璃紙和白色緞帶紮好的紅玫瑰。露珠從嬌豔的花瓣上流下來,無聲地淌到了地上。
她坐在派出所的小房間裡做試卷,正確率很低。原來會做的題,也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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