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部分(第4/4 頁)
見她即使這樣還玩得開心,有些納悶,忍不住問道:“你有沒有覺得他很麻煩?”
他指的是她腹裡那個孩子,他一世寡親緣,父不喜,母早亡,弟兄姐妹都疏遠,孑然一身、獨來獨往地活著,倒也沒有覺得什麼,自然沒有像旁人那般那樣重視自己的血脈,尤其是將母親折騰成這樣的孩子。
蘇傾搖搖頭,邊蕩著邊粲然笑道:“我很喜歡他的。”
那好吧。他微微勾起唇角,懶懶散散地一推一拽間,便很容易地想通了,那麼我亦喜歡他就是。
這個蘇傾很喜歡的男孩子叫做沈鈺,有一雙黑浚浚的眼睛。縱使孕中不安,蘇傾生的時候卻沒受多少苦楚,孩子不到半夜便急著落了地,哭聲極響,臨夫人抱著他,笑著說,定是個不安分的。
——可不是?
六歲就把爬樹掏鳥窩、下河摸螃蟹學了個全,奔跑在山林間像陣風,像無拘無束的駒子,從學堂裡逃課出來,一把山林間的野花插進母親的花瓶,頭髮上沾滿清晨的露水。回頭見父親在屋裡的背影,嚇得步子也放輕了,像是隻帶著肉墊的貓。蘇傾正在榻上吃沈軼喂的粥,側眼瞧見了他,朝他微微笑了一下,使了個眼色,便叫他快些逃走了。
沈鈺向後退了幾步,扭頭便跑。站在蹋前的沈軼哼笑一聲,順手擦了擦她的唇角:“你以為我沒看到?”
蘇傾臊得臉都紅了,將手擱在肚子上,睫毛顫得厲害:“你可別罵他了。”
其實他從來不罵孩子。沈軼真要管教孩子,一般都上手打,拿腳踹,他打得極痛又不致傷,沈鈺是很怕父親的。
微風吹來,窗外如夢似幻的粉色合歡花搖晃,廳堂裡的花瓶裡,散亂著一把蔫蔫的野花。
那時蘇傾正懷著七個月身孕,那是後來在金秋時節誕生的女孩子,名字是沈軼取的,叫做沈櫻。沈櫻後來嫁給了臨平的二子為妻,青梅竹馬,順理成章,這是後話了。
沈櫻生得像沈軼,五官深邃俊俏,鼻尖挺翹,瞳孔顏色淺,也有些異族之相。她安靜乖巧,從小時候就像只小貓,沈軼待她比待她哥哥稍好一些,至少能將她抱在膝頭說話,且從來不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