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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糰子往前走,前面有個小水溝,本來平日裡能直接跨過去的,今天竟然搭了個木樁子橋,橋上綁了紅巾子。
“這……”
杜曉瑜很想繞道,奈何一隻腳已經不小心踩到了橋上,她頓時急出一腦門子的冷汗。
“小魚兒,可等到你了,來來來,快跟我走。”
丁里正歡喜的聲音從一旁的苞米地裡傳出來,把杜曉瑜嚇得夠嗆,“丁伯伯,您躲那兒幹啥呢?”
“等你啊!”丁里正說著,人已經走了出來,笑眯眯地看著杜曉瑜,“你這娃,都踩了我們家橋了,就不打算上我們家坐坐?”
杜曉瑜哭笑不得,她是打算帶著糰子去里正家來著,但不是以這種方式啊!
搭橋是因為家裡的孩子不安生了,成天成夜的哭鬧,所以在有水溝的地方搭橋綁紅巾子,第一個經過橋的人就預設成了孩子乾爹或者乾孃,必須要去搭橋的人家坐坐,給孩子取名兒。
杜曉瑜心想,我都還是個孩子呢,就給人當乾孃了。
無奈歸無奈,規矩還是要守的。
於是,杜曉瑜短短片刻就成了里正孫子的乾孃,丁里正高高興興地帶著她和糰子往家去,進門把情況給他家婆娘胡氏說了一通,胡氏忙出來熱情地招待著,捧了一大捧糖粘苞米花放進笸籮裡端過來給倆姐弟,又給一人倒了杯水,笑著說:“小魚兒,小糰子,你們倆快吃,這玩意兒是剛炸的,我又連夜熬了糖給粘上,脆著呢!”
在這裡,炸苞米花的方法很簡單,苞米曬乾了以後往灶上架口鍋,把幹苞米都倒進去不斷翻炒,掐著時間用鍋蓋悶著炸,而沾苞米花的糖則是用小麥發芽熬出來的。
對於一天沒吃飯的杜曉瑜和糰子來說,笸籮裡的糖粘苞米花簡直就是人間美味,姐弟倆不約而同地吞了吞口水。
胡氏見杜曉瑜不動,又說:“吃呀,能吃多少吃多少,我琢磨著,你們也帶不回去,那就在這兒吃,一會兒伯母給你們做飯去。”
可不是帶不回去麼,要讓孟氏發現了他們倆在外面找吃的,放李大傻子餓著,少不得又是一頓毒打。
杜曉瑜很想吃,她也知道糰子餓壞了,可是她還有任務在身,強行把目光從那香脆誘人的糖粘苞米花上挪開,抬頭看向胡氏,“伯母,一會兒給你們家娃取了名,能給我倆生雞蛋嗎?”
胡氏愣了一下,“你要生雞蛋做啥?”
“有用。”杜曉瑜沒好意思詳細解釋。
胡氏看著杜曉瑜瘦得皮包骨頭的模樣,心中嘆氣,可憐見的,李老三家的也怪下得去狠手,這麼小的倆娃,說打就打說罵就罵,害得娃連口飽飯都吃不上,“成,但是伯母得提醒你,一定要藏好了,等你叔和嬸子下地了再拿出來煮著吃,否則要讓你嬸子發現了,一準兒啊又打你們。”
“謝謝伯母。”杜曉瑜高興地點點頭。
糰子也跟著杜曉瑜學,說得很費勁,“謝謝……伯母。”
胡氏咧開嘴笑,“這小寶,真乖。”
也正因為杜曉瑜撿了這孩子,而且帶得很乖,里正兩口子才會在發現第一個過橋的人是杜曉瑜之後高興成那樣,雖然小魚兒還小,不過讓她這麼個心善的女孩兒給自家孫子做乾孃,那是再合適不過了。
本來認乾兒子這種事,杜曉瑜多多少少要給那孩子一點表示才行,不過里正兩口子都知道這女娃處境艱難,所以直接忽略這個環節,反倒是給倆姐弟做了一桌子香噴噴的飯菜。
得到了胡氏的首肯,糰子才敢端起小碗來,拿著小木勺舀裡面的紅薯拌飯吃。
在白頭村,吃得起精米的人家可不多,里正家寬裕些,不過也吃不上純的,都是與別的粗糧一起拌著吃,聽說因為兒媳生了大胖小子,里正前些日子剛去鎮上買了兩袋精米回來,可羨煞了村裡多少日子難熬的小媳婦。
糰子自從來到白頭村,都沒正正經經吃過一頓飯,對他來說,不吃菜,光吃這一碗紅薯拌飯都行。
杜曉瑜怕他噎著,忙道:“糰子,慢點兒吃。”
胡氏給他盛了一碗菜湯,“來,小糰子,喝點湯。”
糰子抬起頭來,嘴邊沾著飯粒,杜曉瑜用手給他擦去。
胡氏問:“小糰子吃飽沒?”
糰子看了杜曉瑜一眼,又看向胡氏,摸著不算圓滾的肚皮說:“飽,飽飽的了。”
胡氏好笑,把他的小碗拖過來往裡面盛飯,“再吃一碗吧,否則過了今兒,又不知多早晚才能吃頓飽飯了。”
糰子小嘴巴一舔一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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