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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合理的解釋。
坊間信鬼神的百姓多不勝數,原本他大可以站出來告訴他們,昨夜並非不祥之兆,相反的,是天降祥瑞,預示著來年風調雨順。
可誰能料想到,不過一夜的時間,不利於他的流言就先出來了。
“坊間怎麼傳的?”弘順帝揉著額頭問。
吳勝囁嚅半晌,回答:“百姓們都在說,十月雷,臘月雷,瘟疫戰爭墳骨堆。”
“簡直是一派胡言!”弘順帝寬袖一掃,霓裳倒的那杯茶直接被掃落到地上,茶水四濺。
換了哪個執政者聽到這種話不生氣?
西南剛剛平定戰亂,哪裡來的瘟疫戰爭?
吳勝也覺得是在胡說八道,可輿論流言這種東西,遠遠勝過鴆毒利刃,有著摧枯拉朽的可怕力量,能從內到外徹底毀了一個人。
更何況這是帝王。
“那皇上您看……”吳勝只是個太監,要他察言觀色揣摩主子心情他擅長,可若是要他出主意,那就是趕鴨子上架了,他要是能想出辦法,還要朝堂上那麼多老臣何用?
“壓!”弘順帝態度堅決,“不管用什麼辦法,都先把流言給朕壓下去,否則再這麼鬧,非得讓他們鬧翻天不可。”
至於皇貴妃建議的罪己詔?
別扯淡了,哪個帝王會昭告天下自己做錯了事?除非他吃飽了撐的!
——
下晌,傅涼梟去了一趟鍾粹宮。
皇貴妃在前殿裡置了一個小火爐,小火爐上溫著酒。
傅涼梟才剛入宮門就聞到了酒香味。
踏進前殿,他嘴角微翹,“母妃興致這麼好?”
霓裳見到傅涼梟進來,稍稍坐正了身子,拿過旁邊托盤裡的竹酒舀,往白玉杯裡舀了一勺溫酒,遞給他,“要嚐嚐嗎?”
傅涼梟莞爾,坐下來後伸手接過,湊到唇邊抿了一口。
溫度剛剛好,酒意稍濃,是烈酒。
“怎麼以前沒發現母妃有一個人喝悶酒的習慣?”傅涼梟笑問。
霓裳道:“不是悶酒,高興了才喝。”
“哦?看來是有喜事?”
“梟兒不是已經猜到了嗎?否則你也不會這麼快就來找本宮了。”霓裳的聲音透著一股子慵懶的味道。
慧貴妃的皮囊是遠遠不及霓裳本尊的,但因為霓裳氣質出眾,所以哪怕是裝在這樣一個顏色稍遜的殼子裡,也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別樣的韻致來,很容易讓人著迷。
傅涼梟細看了她一眼,說:“猜到了是母妃做的,但沒猜到母妃的用意。”
霓裳不答反問,“梟兒是本宮的養子,本宮為你生母報仇,你不開心嗎?”
“如果這是母妃的分內之事,兒臣自然開心。”
言外之意,冒這麼大的風險在皇陵引雷,又把謠言散出去,只是為了替先皇后報仇的話,出於一個養母的立場,是不合理的。
霓裳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輕笑著轉移了話題,“上次你們家離憂過生辰,來的人不少吧?”
“嗯。”傅涼梟點點頭,目光落在酒杯裡,有些漫不經心。
“那孩子我瞧著挺聰明的,好好教導一番,將來能堪大用。”霓裳道。
傅涼梟慢慢抬起頭,看向霓裳,臉上沒顯露出特別的情緒來,“母妃就沒有別的什麼要對兒臣說的嗎?”
霓裳回望著他。
面前的親生兒子已經有家有室,眼角眉梢都是成熟男人的痕跡,穩重,踏實,一雙眸子幽邃深刻,不見底,一如他的性情,虛實難辨,讓人摸不著邊際。
直觀上,傅涼梟將會是比他老子更讓人難以對付的狠角色。
霓裳暗暗慶幸自己重生在了他養母的身體裡,哪怕不是真心,也還能得他幾分客氣,要是成了別的宮妃,恐怕在跟他搭線這一點上就得費不少功夫。
“本宮早在數日前就請人測算了天氣,知道昨夜會有雷電,這件事沒同你商量,是怕你因為生母的事關心則亂。”說著,霓裳輕輕莞爾,“好在,結果還算令人滿意。”
傅涼梟沉默了會兒,像是在斟酌字句,指腹輕輕壓在白玉杯壁上,慢慢收緊,他要說的,並不是這個。
“比如說,那幅畫,又比如說,母妃的字跡,以及母妃這一年來暗中所做的一切,兒臣想要個實實在在的答案,而不是打太極,顧左右而言他。”
霓裳早知道自己這個兒子聰慧,但沒想到他能從那些看似不打眼的細微末枝中發現端倪,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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