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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紀清漪這一盆荷花做對比,剩下的那些就顯得乏善可陳了。
等徐令檢也點評完,壽春長公主就宣佈名次:“第三名,吏部侍郎府的陳小姐。”
陳小姐面頰微微發紅,在眾閨秀羨慕嫉妒恨的目光中起身站了一下,又重新落座。
“第二名,大理寺少卿府上的梅小姐。”
“第一名……”壽春長公賣關子般的頓了頓,目光從一眾閨秀身上掠過,最後定格在紀清漪身上:“平陽侯府紀表小姐。”
雖然猜到自己會有名次,可當壽春長公主念出自己名字的時候,紀清漪還是愣了一下才站起來,她是第一名,真的是第一名。
捧著皇后御賜的金剪刀,她的心情非常的激動。
金剪刀是賞賜更是讚譽,是皇后對她插花技藝的一種肯定。
從現在起,她再不是從前那個默默無名的紀清漪了,重生這麼久以來,她終於邁出了第一步。
“要我說這些插花個個都好,個個都該得第一名。”壽春長公主笑道:“你們三個就各選一個吧,剩下的,都留給我,每一個我都很喜歡。”
顧嚮明選了一個瓶插蘭花,徐令琛毫不猶豫地走到那荷花面前道:“我真是非常的喜歡,謝謝大姑姑割愛。”
壽春長公主見徐令檢站著不動,知道這個侄兒向來謙遜內斂,就道:“令檢你怎麼不去選?你別怕我捨不得,看上了哪個,儘管帶走。”
“大姑姑,不是我不去選,而是我也很喜歡那盆荷花,就是不知道琛哥能否看在我是弟弟的份上,讓我這一回呢?”
徐令檢話說的很軟,但表達的意思卻很強硬。
如果徐令琛讓了,那這便是個開端,是不是以後不管是什麼東西,徐令檢都可以仗著他年紀小,跟徐令琛討要呢?
如果徐令琛不讓,事情傳出去,恐怕也不好聽。不過就是徐令琛囂張跋扈,不僅視朝臣為無物,連比他年幼的堂弟都不放在眼裡,一盆小小的荷花都不讓。
紀清漪心裡就像燒開了的沸水,上下翻騰平靜不下來。
徐令檢真是無恥至極,不管徐令琛讓或是不讓,都註定了話語權在徐令檢的手裡。
而且那是她做的插花,憑什麼給徐令檢那個畜生!
她寧願給徐令琛,寧願毀了它,也不願意她的東西落到徐令檢手裡。
她這一輩子都不想再跟徐令檢有一分一毫的關係。
陳寶靈直接多了,緊緊抓著紀清漪的手咒罵徐令檢:“卑鄙無恥,手段齷齪,跟琛表哥搶東西,斯文敗類,令人噁心!”
場上有不少人跟陳寶靈心情一樣,卻有更多的人嫉妒地看著紀清漪,兩位殿下劍拔弩張,只為搶她做的插花,簡直太氣人了。
眾人都不說話,原本安靜的大殿就變得更安靜了。
徐令檢這是什麼意思?有了太子撐腰所以就要跟徐令琛打擂臺嗎?
本來都是她的侄兒誰坐皇位她是無所謂的,可若是在她的公主府鬧事,那她就不能坐視不理了。
徐令檢這是以為自己攀上了太子所以就不將別人看在眼中了吧。
壽春長公主面上就露出幾分凜冽:“令琛,你怎麼看?”她覺得徐令琛絕不會坐以待斃,任由徐令檢蹬鼻子上臉的。
場上的千金們也紛紛朝徐令琛望去,紀清漪更是緊張,手不知不覺地握成了拳,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徐令琛。
徐令琛輕描淡寫道:“一盆荷花而已,你既然想要,我讓出來也沒有什麼。”
紀清漪眼皮子一跳,不敢置信地看著徐令琛。
他決定讓出去了!
他知道那是她做的,可他還是讓出去了。
今天是讓一盆荷花,以後呢,以後他會不會把她也讓出去呢?
當初陳文錦為了高官厚祿,口口聲聲說喜歡她,會娶她,結果卻將她獻給了徐令檢。
徐令檢說愛她入骨,卻將她關在籠子裡,不許她出去見人。
他們根本沒有將她當成一個活生生的人,只是將她視作玩物,視作一隻鳥,一尾魚,高興了就逗逗,不高興了就丟開,若是能帶來利益,就毫不猶豫地將她拱手送人。
可是她沒想到徐令琛也會這樣,得到金剪刀的喜悅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她的心一點一點變得冰涼堅硬。
沒有人會真正在乎她,誰都靠不住。
她若是想得到尊重,若是想自在體面地活著,就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