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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清漪離他們尚有幾步之遙,就被喝止住了腳步:“站住!”
說話的時候,其中一人還將手按在了繡春刀上。
紀清漪心頭一緊,趕緊止住了腳步。
她略站了一會,定了定心神方輕聲開口:“兩位總旗,敢問趙鎮撫來了嗎?”
聽他提起長官趙扶,兩人面上稍微放鬆,一人道:“鎮撫大人沒來。”
“多謝總旗告知。”紀清漪難掩失望,轉身回了太夫人的院子,將事情告知了太夫人。
太夫人扼腕,坐在椅子上沉默了半天。
“外祖母,是我無用!”
紀清漪的愧疚是真心的,若是此劫難過不去,陳家豈不是又走上老路了嗎?鉞表哥是不是還會遇險呢。
“不是你的錯。”太夫人聲音低沉:“許是陳家氣運如此。”
兩人再度陷入沉默,室內的氣氛十分壓抑。
突然外面響起沉重卻不凌亂的腳步聲,太夫人豁然抬頭,趕緊坐正了身子:“清漪,站到我旁邊來。”
話音一落,外面的人大步走了進來。
“文鉞!”太夫人大吃一驚,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你怎麼回來了?你沒事吧!”
紀清漪先是一驚,接著就是一喜,鉞表哥回來了,鉞表哥能進來,是不是再次證明陳家這次的麻煩不大呢。
太夫人與紀清漪一樣,都對陳文鉞的出現充滿了期許。
“祖母。”陳文鉞臉上閃過一絲狼狽:“我是被押回來的,暫時都不能出去了,如果我沒有猜錯,文錦也應該很快就會被送回來了。”
太夫人原本稍稍放鬆的神色立馬又緊張了起來:“文鉞,你跟我說,到底出了什麼事?”
陳文鉞眸中有掩飾不住的忐忑,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上前一步托住了太夫人的胳膊:“祖母,爹下了詔獄了!”
“什麼?”太夫人大驚失色,面白如紙,卻強撐著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太夫人一生只生了一子一女,女兒已然病故,可以說,陳家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平陽侯陳雍身上。
聽到這個訊息,她焉能不心神俱痛!
陳文鉞的聲音也繃得非常緊,他頓了頓方道:“有御史彈劾爹四年前在福建平定反賊鄧三茂時殺良冒功,說爹殺反賊六千,招撫九千乃是虛報,所殺反賊裡面,有一半都是良民。”
太夫人的手倏然收緊,死死地抓著陳文鉞的胳膊,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說的是真的嗎?”
“祖母!”陳文鉞臉色發黃,嘴唇乾枯,眼底一片烏青,他沉聲道:“真假尚且不知,皇上卻大發雷霆,當場就下旨將父親關押起來,說令錦衣衛徹查。”
太夫人身子晃了晃,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
紀清漪站在她的身後,一顆心跌落到了谷底。
原來是打死一個御史,舅舅受了刑杖被捋了爵位。現在是殺良冒功,還殺了三千人,這是欺君的大罪,比打死御史要嚴重的多。
紀清漪手腳冰涼,木木地看著太夫人:“外祖母,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別急,你讓我想想,讓我想想。”太夫人的聲音裡透著濃濃的迷茫。
四年前的事情,這要如何查起?
這事情發生在福建,錦衣衛一來一回又要多長的時間!
誰能保證這段時候平陽侯在詔獄裡會不會受苦?錦衣衛嚴刑拷打逼問人的手段那是人盡皆知的。
四年前她與陳雍就生了嫌隙了,外面的事情陳雍也沒有對她說過,如果這事情僅僅是誣告那還好說,可萬一不是誣告呢?
萬一平陽侯為了軍功真的做下了這種糊塗事呢?
當初平陽侯年輕氣盛,不顧眾人阻攔,執意斬殺付貴妃的胞弟,付貴妃受此刺激動了胎氣,雖然後來付貴妃小產是她不小心從臺階上滾落,皇帝依然遷怒了平陽侯。
畢竟當時皇帝就太子一個孩兒,又尚且年幼能不能養大都是未知數,付貴妃腹中的胎兒就變得格外的重要。
出了這種事情,皇帝能不生氣嗎?
平陽侯打了勝仗,人還未到家,就被人彈劾貪墨糧餉,直接從半路被帶回京城,連家門都沒進,就下了詔獄。
待他從詔獄中出來,平陽侯府早已翻天覆地。
他的職位被捋,只得了個閒散的差事。更可怕的是,他的結髮妻子林曼皎中毒而死,南康郡主與公雞拜堂,成為了他的繼室。
從那之後,他從器宇軒昂的青年俊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