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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鴨在水面上嬉戲,水鳥鳴叫著從水面一飛而過,景色格外怡人。
徐令琛看著眼前令人陶醉的山水精緻,心頭湧起一股淡淡的遺憾:這般好風景,若是漪漪也在,該多好。
他們是小船,船上只有羅貴與徐令琛兩個人。
船正行著,後面就追來了兩隻稍大些的船,每隻船上各站著五六個彪形大漢,一個個都手中拿著刀,虎視眈眈地瞪著他們,一看就知道是剪徑的水匪。
為首一人臉上帶著刀疤,滿臉橫肉,兇相畢露,被其他人眾星捧月一般圍在中間,這便是他們的老大了。
“前面的!”其中一大漢惡狠狠喊道:“停下來。”
他們人多勢眾,膽打包天,顯然是做慣了這種行當的。
清晨的太湖還沒有什麼船隻,這些人並不介意徐令琛與羅貴看到他們會有所防備,因為他們知道徐令琛與羅貴只有兩個人,不是他們的對手。
羅貴只做沒聽見,連看也不看他們,只奮力撐船。
徐令琛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轉身進去船艙。
有幾個水匪高聲調笑:“哎呦,怎麼躲進去了,出來,停船停船。”
也有脾氣暴躁的大叫:“好哇,敬酒不吃吃罰酒,休怪我們哥幾個不客氣了!”
水匪的船大,划船的人又多,兩隻船來的飛快,不一會便一左一右逼近了徐令琛的船,看那樣子是想等靠近了跳上來。有兩三個人已經站到了船板上,屈了腿半蹲著身子,隨時打算跳過去。
水匪在後面放肆的叫喊,徐令琛拿著丟了手中的鑿子,對羅貴使了一個眼色。
就在水匪跳過來的一瞬間,徐令琛與羅貴不慌不忙,“噗通”兩聲,兩人跳進了水裡。
這一番變故讓那些水匪措手不及。
據他們得到的訊息,這兩個都是實打實的北方人、旱鴨子,根本不通水性,他們想過兩人會反抗,但絕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會棄船投水,這不是自尋死路嗎?
“哎呀,不好。”
跳到小船上的人驚呼一聲,又趕緊跳了回來,眾人去看時那小船竟然緩緩地下沉,顯然是漏水了。
“大哥!”眾人看向刀疤臉:“這該怎麼辦?”
事情沒辦妥,剩下的銀子是拿不到的,可那麼多白花花的銀子……
“慌什麼!”刀疤臉很是沉穩,盯著水面看了一會道:“人已落水,必死無疑,回去就說人已經被我們殺了。”
眾人心領神會,哈哈大笑:“大哥說的是。”
刀疤臉把手一揚,厲聲道:“掉頭,回去交差!”
兩隻船如來時一樣飛快地離去了,湖面上平靜如初,只有野鴨游來蕩去,嬉戲捉魚。
蘆葦叢中,羅貴一臉的欣喜:“殿下,他們走了。”
“嗯。”徐令琛的雙眸經過水洗,顯得格外的黑亮:“我們上岸。”
“是。”羅貴語氣裡有著前所未有的恭敬。
他是寧王的貼身護衛,可謂是前途無量的,寧王調他來徐令琛身邊,讓他又驚詫又失落,那些一起做事的兄弟也為他惋惜了很久。
可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覺得這個小主子雖然人傲話不多,卻是個精明強幹、予智予雄之人,在某些方面甚至比王爺還要厲害。
昨天小主子說這裡會出事,讓他早作準備,他還不信。
畢竟這一路上他也看了,根本沒有人跟蹤,他們的行跡也不曾洩露,不曾想果然就出事了。
羅貴越來越覺得王爺調自己過來並非懲罰,而是獎賞,等待他的也是大好的前途。
兩人上了岸,一陣風吹來,頓覺涼颼颼的。
徐令琛用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水,問:“衣裳準備好了嗎?”
“備好了。”
羅貴心裡生出一股慶幸。
昨天讓準備的時候,他不以為然,但他本性謹慎,在寧王面前當差也是從不質疑寧王的決定,哪怕寧王的決定再昏聵,他也一樣執行,所以他還是按照徐令琛的吩咐把衣裳準備好了。
“殿下稍等,屬下這就取來。”
話音一落,羅貴就走到走到一棵男子大腿粗的柳樹邊,輕輕一躍,抱住了柳樹,然後手腳並用,眨眼的功夫就爬到了樹上。
從樹上扔下了兩套骯髒破舊打著補丁的衣裳,羅貴本不知要這衣裳有何用,現在知道了。
這衣裳太髒太破舊了,他穿是無所謂,可殿下是寧王世子啊,天潢貴胄怎麼能穿這種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