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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一頓,咬了咬牙關。
徐令琛簡直就是他的噩夢,眼下這麼好的機會要白白放過,他真的不甘心。錯過這一次,恐怕再無第二次了。
子臣先生看出太子的不甘之色了,就笑道:“殿下是太子,寧王世子一直桀驁不馴,目無國法,屢屢挑戰殿下的威嚴,以其犯下的罪孽,便是死一百次也不足為惜。隻眼下卻不是好時機,待殿下坐上那個位置,君臨天下,想治寧王世子的罪,還不是輕而易舉?”
太子聽了這話,便如吃了人參果一般,五臟六腑沒有一處不熨貼的,看子臣先生就更覺得滿意了。
“子臣先生深得我心,待大業成時,先生就是我第一功臣。”
到了那個時候,他要整治徐令琛,還不是一句話的事?他要從徐令琛那裡受的屈辱加倍奉還,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他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低聲下氣,那滋味比殺了徐令琛要過癮多了。
幕僚心裡對子臣先生更加鄙視了,這個人並無什麼計謀,不過是會揣摩人心,會拍太子殿下的馬屁而已,便是太子殿下的腳伸過來,他也一定會捧著說是香的。
可惜太子殿下就喜歡這等阿諛逢迎、捋須拍馬之人。
眾人對視一眼,上前也說恭維的話。
一時間屋內竟是賓主盡歡,其樂融融。
徐令檢看著他們彈冠相慶,臉上如春風般和煦,心裡卻在冷笑。
原本太子身邊第一人的位子是他的,自打這個子臣先生來了之後,他就退居二線了。
太子對子臣先生的話可謂是言聽計從,有好幾次他向太子獻計,太子原本都答應了,可後來子臣先生從中作梗,太子又反悔了。
有時候是私底下,有時候是當著眾人的面,這個子臣先生總喜歡踩著別人來彰顯他的能耐。
今天要殺徐令琛的這個計謀也是他出的,他就怕子臣先生會從中作梗,所以沒有自己說,而是讓那兩個幕僚開口。
果然子臣先生又反駁了,沒想到太子竟然再次聽從,還說子臣先生是他的第一功臣。
子臣先生是第一功臣,那他呢,他算什麼!
他為太子做了這麼多事,竟然還不如一個耍嘴皮子的。
徐令檢冷哼,他本來打算先扶太子上位,除掉徐令琛,然後再除掉太子。現在看來,太子也是個靠不住的。
既然太子不動手,那他就自己動手。
等徐令琛死在南邊,他還可以趁亂將紀清漪搶回來,以後再慢慢地折磨她,以報自己從前受到了羞辱。
至於太子,他蹦躂不了多久了。
先殺徐令琛,嫁禍給太子,以皇帝對徐令琛的疼愛,必回處罰太子,屆時再無人與自己競爭,帝位便是他的了。
徐令檢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覺得壓在自己頭上的兩座大山,終於要被自己除掉了。
寧王世子徐令琛陪世子妃南下省親,皇帝親自下旨令沿途官員接待。
這一路走來,沿途的官員皆是小心翼翼的,唯恐有那點不對的罪了這位深受皇帝疼愛卻又脾氣孤傲的世子。
進入江蘇境地之後,世子的儀駕先停在了徐州。
凡江蘇五品以上的官員皆提前到達徐州,等候世子、世子妃大駕,恭恭敬敬地迎進了徐州府府衙後的宅院。
這宅院是徐州知府一家住的,為了迎接世子大駕,知府便將一家老小全都遷到別處,將府衙後院騰出來供徐令琛居住。
一開始紀清漪並不知道他們走到哪裡,哪裡的官員就要將自己的屋子騰出來,還是到了山東聊城之後才無意中聽清泰說起的這件事情。
她覺得這樣太麻煩了,為了她們一行人,倒讓別人一家子都搬家,紀清漪有點過意不去,就找了徐令琛道:“後面咱們就住驛館或者客棧吧,總是這樣麻煩人家,實在太不好了。”
徐令琛聽了就笑:“我自然是沒有異議的,就怕你到時候會改變主意。”
“胡說。”紀清漪白了他一眼,眼波流轉,嬌俏極了:“我從前是不知道會這樣麻煩別人,如今知道了,必然不會住人家家裡了。”
徐令琛抱了她在腿上,笑道:“那咱們打個賭吧。”
紀清漪一聽就來了精神:“堵什麼?”
“如果這次你能堅持自己的想法,不住縣衙,那就是你贏我輸。你贏了,等過了徐州府之後,我就帶著你與省親的儀駕分開走,讓清泰陪著他們走明路,咱們兩個一駕小車,一隻小船,一路上游山玩水,慢慢地走到揚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