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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勍眸色一斂,冰寒如刃的目光直拖在風墨北臉上:“你是清楚的,他絕不是普通的體虛身弱,究竟他的體內……”
“蠱毒。”
風墨北別頭沒去看奚勍的臉色,慢慢道出兩個字。昨夜收到池曄的飛鴿傳書,得知祁容情況不妙,因此立即趕回到蘭府。
“蠱毒?”
祁容的體內有蠱毒?
腦海轟鳴一響,當確定自己所聽無誤,奚勍幾乎再難保持往日的冷靜,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是什麼毒?為什麼,為什麼祁容他會中蠱毒?!”
即使是纖柔仿若花瓣似的玉手,當用力握緊時還是會感到一陣疼痛。風墨北想起其中隱秘之處,只覺話已盡此,不可多說。
奚勍得不到回答,五指連心都在微微顫動著,下刻猛然又想起什麼,抬頭急問:“那,那他最後會怎麼樣?”對,或許現在一切緣由都不重要,她只在意祁容,只在意最後的結果。
面對奚勍如此緊張而迫切的追問,風墨北眉間擰出一道無法消褪的深痕,猶豫半晌,決心不再隱瞞地開口:“如今蠱毒已開始侵蝕他身,不知下次還會何時毒發,以容兒現在極其病弱的身體,恐怕……”他聲音一頓,垂下了眼瞼,“撐不過半年,也或許……更早……”
奚勍面色一僵,彷彿天崩地裂將她震得身形搖晃。
半年……或者更早……
祁容的時間?與他在一起的時間?
奚勍瞳孔擴張,眸心盡處好像破裂,紛揚著細粉似的碎光,抓緊風墨北的手無力松落,轉而撫在自己胸口,只覺裡面如被鉛石灌入,一呼一吸間變得極為沉重。
“這不可能……”奚勍口中小聲碎念著,“一定有辦法,一定有辦法能救他的……”
她迅速抬首望向風墨北,臉上忽然閃爍出一種隕石即將燃盡的光耀,似在堅持,又似在期盼對方也同意自己的想法。
豈料風墨北直接搖了搖頭:“如果有辦法,我也不會將他拖到現在這個地步……”
奚勍頓覺心如墜海,往後顛顛退後兩步——
即使當時察覺到祁容身體有異,她也沒急去追問,一直在等待哪一天祁容會親口跟自己說明,可沒想到最後等來的,卻是如此殘酷而無法挽回的答案!
如果祁容離開了她,如果最深愛的人離開了她……
如同站在絕望邊緣,內心悲慟到無以復加,奚勍閉上眼,好像仍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整個人痛得直不起腰。
風墨北雖然感受到眼前女子的悲傷,卻未曾用任何言語來安慰,只保持著一貫沉默,而想起她方才堅持,一道白光倏忽晃過腦海,緊接陷入深深的沉思中……
“也許……”不知過了多久,風墨北眉頭緊蹙,而那個想法,竟連自己都半信半疑,“有一個辦法,可以試試。”
奚勍聽他此言,心臟抽動,幾乎凝結的血液又於剎那間汩汩作響,那種感覺,就彷彿密封的房間內突然裂開一道細縫,空氣穿入,瞬刻獲得新的生機力量。
“是什麼?!”
奚勍難抑滿心焦急,脫口就問。
風墨北目光凝向她的眼,沉聲道:“絕峰山,傳說中的珍物——芙靈花。”
北疆的絕峰山,終年被冰雪覆蓋,地勢險峭,非凡人涉足之地,而就在這樣一個幾乎隔絕外界,草木難以生存的冰山上,卻盛開著一種十分美麗而奇異的花。
“傳聞芙靈花十年一開,五年後結出果實,汲取雪泉靈氣,聚集天地精華,可謂人間神物,彌足珍貴,而若能獲得此果做引,花瓣為輔,細熬三日成湯,服用後,即萬毒萬病皆愈。”
風墨北說完,眉目間卻不見舒展,聲音反倒半低半嘆:“只是此花是否真正存在,無人知曉,況且絕峰山地勢嚴峻,危險重重,只怕花去大半精力尋找,最後也是徒勞無獲。”
“不,我去。”
然而他話音方落,奚勍卻是目光堅定,斬釘截鐵道:“不管是真是假,再難再危險,我也一定要親自前往絕峰山。”
因為這是唯一的希望,只要能救祁容,天涯海角她也願意去。
風墨北知道奚勍心意已決,沒再多勸,只是直直盯她半晌,忽然覺得那雙已恢復清冽凜然的瞳眸,竟讓人心中莫名一痛,壓低聲一嘆,卻不知是為那決定,還是為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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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祁容還沒有醒來,奚勍坐在床邊,拿熱毛巾替他細細擦著額上虛汗,之後目光落在那張美若睡蓮的臉容上,卻是怎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