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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秋看到妝兒眼神的示意,很快隨她一起靜悄悄地退出屋去。
奚勍默不作聲地望著祁容,當那張萬般熟悉的容顏映入眼簾時,內心仍無法阻擋地感受到一絲揪痛,爾後目光流滑向他的左手,一條髮帶正被攥得牢緊。
奚勍目光如懸露般輕微一晃,就見祁容將它舉起來,面無表情地問:“這是什麼?”
那略帶質疑的語調,令奚勍忽然心生厭煩,竟上前把髮帶直接從他手裡奪了回來。
對於這種反應,祁容微微一愣,隨即見奚勍小心收整的模樣,似笑似嘲道:“做給他的?”
“是。”豈料奚勍竟毫不遮掩地回答,低頭將髮帶仔細疊好,看不到身後人瞬刻僵冷失痛的表情。
她正要放回原處,可手腕一緊,飾物又被對方硬生生搶了回去。
奚勍抬頭對上祁容慍怒的眼神,像烈烈燃燒的火,又像壓抑陰蘊的雨,相互充斥著,讓人看不清其中究竟隱藏著何種情感。
“聶玉凡不過是個囚犯,配什麼!”
奚勍聽此,不禁憤吒地回道:“對我來講,他卻是最重要的人!”
‘重要’兩個字如直劈而來的電閃,狠狠刺激著大腦神經,祁容身形微晃,下刻竟是控制不住的,將髮帶撕碎在手中。
奚勍頓時驚住,眼睜睜看著自己為玉凡用心做的髮帶,已經被祁容撕扯成一塊敗壞的布條,飄動在空中,從眼前緩慢地落下。
她黛眉深深糾緊,凝視地上片刻,忽然又淡涼地一笑:“撕便撕了吧,日後,重做一個便是。”
“……”祁容見她不再看自己一眼地往室內走去,驀時變得有些愕然無措。
怎麼自己,又是惹她生氣了呢。
這次到傾鸞宮,不過是想來看看她,因為再也忍不住思念的,想來看看她……
祁容瞅向奚勍的背影,那凝於一身的帝王尊威,就這樣不動聲色地崩塌掉了。
一個月未見,她對自己,仍然是這般冰冷絕情的樣子,而自己對她,又是怎樣的日夜思念、痛苦煎熬著……
她不知道,也無人能夠知道。
閉上眼睛,全是往昔彼此溫馨如畫的情景,可當睜開,就回到了痛烈不堪的現實,這天翻地覆一般的變化,讓他至今仍是恍恍惚惚的不願相信,自己,已經失去了她。
凝視那抹背影,祁容邁開一步,兩步……最後疾步走上前,將她深深地摟住。
“勍兒……”祁容從後摟住纖柔的腰肢,將面容埋入白皙如玉的脖頸處,連日來的壓抑思念開始像噴薄泉水一樣,止不住地流瀉出來,此刻只想將奚勍深深融入體內的他,已完全感受不到那懷中逐漸僵固的身體。
“別這麼對我……”
他一遍遍痛苦而顫抖地說著,在身後輕輕環住她,握緊她的手,當回想起什麼,聲音裡又含帶幾分夢中的沉醉,幾分醒後的痛意,低喃著——
“勍兒,你還記得嗎,那一夜我們重逢時,也是這般的樣子……”
肌膚間傳來溫熱的氣息,現在奚勍雖意外他這番舉動,但心頭已不再有絲毫的觸動,只是聽到那句話,目光隱隱顫閃了幾下,當時月下獨寂,清風幽簾,他從後將自己納入懷中,猶記得,在得知對方就是讓她思憶六年的白衣少年時,心中曾是怎樣的欣喜若狂?
然而隨真相的揭開,看到親人的血全是沾染在他雙手上時,才知初遇那份美好,不過是一場噩夢的開端。
感受到手上愈發加緊的力道,奚勍極為平靜地回答:“我記得……”
祁容閉上的雙眼一睜,只聽她語調淡淡道:“但你可知,往事終如煙雲,待草枯水盡時,又豈有重來之日。”
祁容震然,環著的手已被她輕輕撫下,奚勍轉身抬起頭:“如今,我只希望你記住之前說過的話,切莫反悔。”
之前說過的話……
聽到這裡,祁容雙目徒地閃過一絲清醒,反應過來:“你難道……還是一心想著離開……”
面對一言不發,亦代表預設的奚勍,他眼裡開始閃動慌恐顫亂的光緒。
要離開,竟然還是要選擇離開……
“怎麼會……”祁容喃喃一語,隨之指向藤藍中的繡物,神情有些癲亂地問,“如果你不在意,那這些,為什麼,為什麼還要親手做出來?!”
這段日子裡他一直默默等待,不敢驚擾,就是等她的情緒一點點平穩好轉起來,當今日得知她在準備小衣物時,讓他心中又驀升出了希望,仍然執著地認為,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