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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茫天地間,一抹麗影傲然而立,素白裙裾飄搖,仿若被風翻飛的大片凝白花瓣,即使漫地雪垠,也無法將那白影拉溶成體,天光灑照其身,如一剪晶透高潔的雪峰寒梅,絕華無限,難以遮掩。
她紗帷蒙面,青絲披垂,眉宇間攏凝著一份孤冷,是拒人千里的清絕,一雙眸黑若點漆,冰冽如雪,瞳孔某一深處,暗爍幽潭般的寒光,深深看入,簡直魄痛人雙眼!
面前女子,風姿綽約,纖贏若仙,兩人見她皆是一愣,然臉上辣痛卻清楚地提醒他們,此人非尋常女子,光是被那一雙寒眸注視,就足可使人墜落潭淵。
“你是何人?”其中一男子回神道。
她側首,眸光掃向他,男子頓覺一股清凜之氣朝自己壓來,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
她,奚勍,終於啟開唇齒,聲音如珠落玉盤,清悅明澈,迴盪於空氣中:“今日便是你們兩人,無故將人打傷?”
兩名男子對視一眼,才回憶起清晨一幕,卻是神高氣傲起來,身型略矮的一人道:“你可是指那女童?哼,今日她擋住去路,耽誤我們辦要事,自然該……”
豈料他整句話還未說完,只見潔白雲袖揮閃,右半邊臉又被扇得紅腫。
“你!”男子即刻怒氣填胸,雙目灼紅,與面頰相成一色,倒顯得別為有趣,“你是她什麼人?!”
奚勍卻不回話,只望眼馬車前那名少年。少年察覺到她目光投射,反是禮貌性地一點頭,秀容上無波無瀾,漠然地將自己置身事外。
她繼而看向兩名鄔國人:“你們何需要明白?只知現在我要帶你們走便是!”
二人聞言臉色頓變,但畢竟也是習武之人,並不退怯,抽出腰際彎刀,迎向眼前這個白紗蒙面的素衣女子。
奚勍喉間溢位冷笑,身立原地,任那明晃晃的刀尖向自己襲來。
他們二人見她身形未動,以為她尚來不及防守,得意之間,便將內力猛灌入刀柄中,決心對她還以顏色,以解方才羞辱之恨。
刀已臨近胸前,前方麗影卻忽然變得模糊不清,下一霎,如霧氣般散去。
兩人身體前傾,完全撲了個空,思緒一時呈現滯狀,緊接腦後有清風涼掃,待回首過去,那寬飄雲袖仿若輕靈蝶花,從半空盈盈徐落,似比吹散的白羽還要柔軟、還要無害,然而橫拂過腰身,卻是凌厲聚集,快如刃,冷如霜,裹在他們身上的裘服已從背後劃出一道裂痕,血絲滲溢,寒風撲入,直叫人咬牙又痛又顫,而身體受那強大厲氣逼襲,全全跌爬於雪地。
“呵呵,真是好難看地樣子吶!”
奚勍從後望去,拂袖,譏聲嘲笑。
二人緩慢從地面站起,奚勍見狀揚眉,不緊不慢地邁開腳步,正欲走近,卻在下一瞬側過頭去,寶劍銀光,猶若奔騰潮水直揮她而來。
奚勍霎時斂凝內力,偏身避過,一頭青絲被撩動飛揚,靜靜垂散於肩後時,但見一把寶劍正橫穩於她身前。
奚勍目光投去,那手握劍柄之人,渾身黑色束裝,襯出流暢的身體線條,那濃眉,那俊眼,那彷彿冰鑄成的五官,無溫無度,似比身處冰天雪地還要寒峻。
而他對上奚勍的眼,一雙清冽靈華的眼,一雙宛若冰峰雪巔、懾人心魄的眼,莫名間,竟使得那多年古井無波的心緒,在此刻變的難以平靜,彷彿有誰搖動了船槳,撥盪開一圈細細波紋,朝向遙遠的岸邊慢慢漾去……
為何這般冰美、令人心顫的雙眸,會讓他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公子
“池公子!”
身後二人狼狽起身,見他如若見到救命稻草,紛紛避在他被陽光拖長的背影上,才方覺安心。
有了人撐腰,他們便恢復一派自矜之色,然盯向奚勍的雙眼,卻幾欲噴出火來:“哼,想不到你們天朝女子竟如此粗野無禮!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這番言語犀利刻薄,連整個天朝也被他們隱晦地進行一頓損斥。
池曄側頭過去,雖不見那對深色黑眸,但已覺一股冰寒迫體,猛使兩人乖乖閉上嘴去。
他繼而望向眼前的素衣少女,發上未有任何點綴,任由一頭青絲垂瀉腰際,偶隨風舞,即使不露紗後玉顏,也覺其獨佔絕華,遙不可觸。
他收劍,立於雙方之間,言語不自覺少份寒涼:“敢問姑娘為何無故傷人?”
奚勍雙手環抱胸前,微微仰首,卻是看也不看他身後兩人,笑蔑道:“鄔國人顛倒黑白的本領,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