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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根本不肯聽她再辯,高聲喚來左右:“來人哪,幫鄭美人上妝!”她冷冷瞪著鄭芍:“誰若是敢動,就給我把誰按住,一道把妝上了!”
皇后原本貌不驚人,可她這一喝,卻是威儀赫赫,愣是讓她顯得端嚴肅穆不少。
鄭芍卻像是頂得起了性,連聲冷笑:“原來皇后等在這裡,先用不知哪裡來的假藥來坑害鄭美人,再找機會來毀我的臉!皇后好打算!”
她話一說完,屋裡大部分人齊齊吸氣:盈夫人的膽子可是真大啊,什麼話都敢說!可再一細想,誰會用這麼蠢的法子來害人嗎?若事情真是盈夫人指使的,她現在應該想辦法脫身才對吧?
皇后氣得差點倒仰:她再沒想到鄭芍到了這一步還會囂張地跟她硬頂,敢說出這樣誅心之話。
她勃然大怒:“盈夫人慎言!”她忍不住看了一眼皇帝,後者的眼神烏沉沉的,臉板得極緊,完全看不出他真實的想法。
正在此時,一個膽怯的聲音打斷了皇后的接下來的訓斥,“這種玉容膏,臣妾也有一瓶。”
說話的,正是一開始打定主意不出頭的王常在。
她在後頭觀察了半天,看著鄭氏姐妹那樣驚慌地垂死掙扎,跟皇后得出了同樣的結論:她們一定在藥裡做了手腳,所以才會如此色厲內荏地佔據口舌上的至高點。
鄭氏姐妹肯定是完蛋了!
當王常在得出這個結論的時候先是驚慌了一陣子,短短的後宮生涯已經讓她看清楚,宮中不出事便罷,一出事,便要牽連一片。她作為景辰宮的附屬,還不得聖寵,就是沒有被牽連到,到時候又不知要飄零到哪座宮室裡去隨人擺佈。而且——
王常在嚥了咽口水:皇后現在顯然被盈夫人擠兌到了牆腳,她如果這個時候出頭,幫皇后一把,那皇后肯定會記住她的好處,以後,她還怕沒有好日子過嗎?
王常在已經看到了投向皇后後,她那比鄭薇還舒心暢快的好日子,再看到那個跟她房間裡如出一轍的瓷瓶之後,她終於忍不住了!
皇后驚疑了一下,她鬧不清楚這個景辰宮的低等嬪妃此時出來是要幹什麼,一時沒開口。
但王常在很快高聲道:“娘娘,臣妾可以作證,鄭美人的這個玉容膏沒有被調換!”
第22章 皇帝的真心
若說在說出那句話之前,王常在還有些後悔,但在她話音落後,當所有人眼也不眨地向她看過來,包括那位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都向她投來了關切的目光,王常在這一生都沒有這樣引人注意過,那種瞬間膨起的飄飄然,讓她所有的恐懼剎那間像蒸騰的水汽一樣揮散無跡。
即使是進宮後的第一次侍寢,她也沒有那分幸運,得到君王的哪怕一顧。可是今天,帝后二人全為了她口中的一句話而對她青眼有加(?),就是隻為了這一刻,也不枉她冒著風險站出來說出真相!
她再無顧慮,直直迎向鄭芍憤怒的目光,“陛下,娘娘,臣妾那裡有盈夫人送臣妾的一瓶玉容膏,絕不會認錯。臣妾那裡的那瓶玉容膏跟眼前的一樣,都是用這種硃紅帶暗金的蠟油封存,這一瓶雖然開封了,可瓶身上的蠟油還在,臣妾絕不會認錯!這瓶玉容膏沒有被人調換!”
眾人隨著她的說話,視線全落在芷蘭手中那個小小的瓷瓶上。那個瓷瓶因為剛剛開啟,瓶口還有不少紅中帶金的蠟油黏在上面,有力地為王常在的話作了佐證。
而且,王常在說的是,她的藥得自鄭芍的饋贈,這豈不說明,原本只是鄭美人送給雲充容的玉容膏,現在又千絲萬縷地,跟盈夫人扯上了關係?!
王常在說完這句話,只覺自己的身側一陣陣叫人發毛的視線刺過來,她盡力挺直著身體,用肢體語言力證自己所言非虛。
鄭芍卻低低地笑了起來,她嘲弄地看著王常在,“這就是你所說的證據?”
鄭芍畢竟積威猶在,她只是隨意一瞥,便給王常在造成了極大的壓力。她有些忐忑起來:莫非自己是說錯了什麼?王常在神色有些驚慌起來,萬一說錯,自己將會落入何等境地,她簡直不敢想!
皇后冷眼看著,暗哂一聲“不中用的東西”,不得不點出王常在話裡的漏洞:“你所說的話,也只能說明,這個瓶子是真的,裡頭的東西卻有可能被人換了,或者是被別人加了些什麼。”
皇后不愧是多年主持王府庶務的主母,稍加分析便點出了鄭芍得意在哪裡:王常在根本沒法子證實毀了雲充容臉的毒是來自於鄭氏姐妹。
王常在滿腔的熱血如潮水般消褪:不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