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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宋姑奶奶毫不留情面,叉著腰罵道,“你就是個窩囊廢,沒點囊氣!姓黃的要幹啥就幹啥,她殺人放火你都不敢放個屁!平日裡跟使喚牲口一樣使喚人家,等人家病了就火急火燎的把人扔出去,幹這種缺德事,也不怕遭雷劈!要不是姓黃的,咱爹孃哪會那麼早就沒了,都是被她氣的,爹孃有你這個兒子,還不勝那些個絕戶……”說到逝去多年的父母,宋姑奶奶眼眶就忍不住泛紅。
宋老頭被潑辣的妹妹罵的臉頰通紅,羞愧難當,訥訥辯解道:“你嫂子一心為了供養老三,她也是……為了這個家,等老三考上了……”
“行了行了。”宋姑奶奶不耐煩的打斷了宋老頭的話,“她愛為誰為誰去吧,跟我沒關係,我也不是宋家人了,不管你們日後咋個發達,我也不指望沾光。”
宋老頭尷尬的想再說兩句補救補救,就聽到背後有人喊,“娘,你咋來這了?”
一個三十上下的媳婦跑了過來,圓臉盤,對襟花布褂子,風風火火的走到了宋姑奶奶身邊,攙著她埋怨道:“娘,你咋不聲不響就從家走了,我跟銀生都急上火了,打聽到有人看見你往塔溝集來了,就一路找了過來。”又瞧見宋老頭站在旁邊,媳婦愣了下,隨即叫了一聲,“大舅!”
宋姑奶奶笑了起來,心裡很高興兒子兒媳婦這麼緊張自己,嘴上卻說道:“有啥急的,這十里八鄉的我哪都熟,還能走丟了?走丟了正好,你們不用養活我這個老太婆了!”
“哎喲,瞧您說的!”媳婦抿嘴笑道,“趕緊回去吧,銀生還在別處找哩!”
“那走吧,你跟銀生就是急性子!”宋姑奶奶絮絮叨叨的抱怨了幾句,在兒媳婦的攙扶下往回走。
銀生媳婦回頭看到宋老頭還在樹蔭下站著,不聲不響的抽著旱菸,煙霧繚繞中,黑瘦的背影顯得格外寂寥。銀生媳婦揚聲說道:“大舅,我們走了啊!”
宋老頭這才回過神來,衝銀生媳婦擺了擺手,“啊,走吧!”
等宋姑奶奶走遠了,宋老頭看了眼老宅,把煙鍋子往鞋底上磕了磕,嘆了口氣,揹著手回家去了。
路上,銀生媳婦忍不住問道:“娘,你來塔溝集幹啥?”
宋姑奶奶瞪了銀生媳婦一眼,“秀才媳婦分家了,這麼大的事你跟銀生也不跟我說一聲,我還是聽別人嘮,才知道。”
“唉,娘,大舅那一家子人都啥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家的一堆破爛糟心事,咱少摻和。”銀生媳婦說道,就是怕婆婆又跟宋家人吵上,她才這麼著急的來找宋姑奶奶。
“秀才媳婦……是個厚道老實人,跟他們不一樣。”宋姑奶奶慢悠悠的說道,“看,冬寶那丫頭還硬給我切了塊豆腐。”
“這豆腐能不能吃啊?”銀生媳婦接過豆腐問道,“澀嘴,往常就是荒年也少有人吃這個。”
宋姑奶奶搖頭道:“不知道,應該味不賴,聽說賣的不錯。咱回家嚐嚐,要是好吃,多跟村裡人說說,叫他們去秀才媳婦那買豆腐,孤兒寡母的揹著債過日子,難啊!”
銀生媳婦點頭稱是,婆媳兩個就相攜慢慢往家走。
送走了宋姑奶奶後,冬寶,張秀玉和全子就在林實的教導下學寫字,這是冬寶新出臺的規定,上午做生意,下午就要抽出兩個時辰來學寫字,不識字的話在哪裡都是寸步難行。
林實先檢查了下三個人昨天才學的字,張秀玉記住的最少,臉色羞的發紅,全子也忘掉了幾個字,只有冬寶全部記了下來,字型端正,寫的也很熟練,林實誇獎冬寶之餘,暗暗心驚,下決心回去後好好的溫書,要不然再過幾天,他就教不了冬寶這個聰明的姑娘了。
第二天一早,李氏和李紅琴挑著豆花和豆腐去了鎮上,冬寶在家也沒閒著,她和張秀玉用五斤豆腐和幾顆大黃心菜燴了一大鍋菜,由於沒有肉,冬寶加了不少切碎的魚蝦,炒菜的油也放了不少,又炕了二十五個高粱面和玉米麵混合的餅子。
冬寶深知,在鄉鎮上做飯菜生意,首要的就是量足,其次要油厚味重,這才符合客戶口味需要。
冬寶和張秀玉把菜和餅子挑到了鎮上李立風的鋪子裡,見時間還早,就先去了李氏和李紅琴那裡,如今正是集市上人最多的時候,兩個那麼麻利的人都忙不過來,冬寶和張秀玉過去就能幫把手。
這時候,全子和栓子飛奔著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跑到冬寶跟前,全子彎腰喘了好一會兒,才急急忙忙的跟冬寶說道:“冬寶姐,不好了,咱村裡的二狗在那邊也賣豆腐了!”栓子在一旁補充道:“他還跟人家說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