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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只帶了采薇一個人,總不可能讓車伕扶她。
沒多時采薇就回來了,她拿了凳子,扶著岑虞下車,一邊小聲說道:“寧國公府的幾個姑娘都在,奴婢似乎還聽見了紀少爺的聲音。”
岑虞的動作一下頓住:“你聽見了紀叔叔的聲音”
采薇嗯了一聲,有些不解地道:“怎麼了”
岑虞沒說話,舉目四望,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周圍突然多了許多流民。
這些流民穿著灰濛濛的粗布衣裳,一個個臉都髒的不能見人,似乎真真切切只是一些想要過來討飯討錢的流民。
但岑虞見過真正的流民,真正的流民身上未必髒兮兮的,他們原先也是百姓,不過因為一些天災人禍,不得不背井離鄉,跟乞丐是有差別的。
只是流民大多身材羸弱,面色蠟黃,絕對不會像這些人這樣,虎背熊腰。
岑虞咬了咬牙,衝車夫低聲道:“解開韁繩!”
車伕還沒反應過來:“什麼”
倒是采薇聽清楚了岑虞的話,立刻就去解韁繩:“小姐讓你解開韁繩。”
車伕縱然不明白,還是趕緊幫著把韁繩解開了。
岑虞眼見著那些人就要靠近寧國公府的馬車,伸手從頭上拿下來一個小小的珠花,抬起手,狠狠地插向是馬屁股。
紀昀沒把她的話聽進去,對於這點,岑虞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但到底還是有些失望。
現在再想過去跟他們解釋也已經晚了,浪費口舌的這段時間,足夠他們多出幾次事情。
還不如直接讓他們警惕起來,這匹馬,就已經足夠了。
岑虞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救下紀昀!
這匹被珠花刺中,發了瘋往前跑的馬兒果然引起了寧國公府家護衛的警惕。他們迅速聚集在馬車附近,只等那匹馬一過來,就將它斬成兩半。
而那些偽裝成流民的人,見勢不妙,又不得不上,只能打了個唿哨,一齊擁了上去。
流民的數量遠不止那麼多,從路邊草叢大樹上,又竄出來許多人,一齊叫嚷著,往寧國公府的馬車圍去。
這些流民數量足足上百,看起來一個個都是好手。
然而寧國公府的護衛居然不遑多讓,不過二十個人,生生護住了幾輛馬車。
岑虞放下了心。
采薇卻忽的抓住她的手,道:“小姐,快跑,那些人往咱們這來了!”
原來那些流民見打不過,於是想要撤退,可是不巧的,他們撤退的方向正是岑虞這邊。
采薇拉了岑虞就跑,車伕還算忠義,明明他是個大男人,想跑的話自然比兩個弱女子慢些,但他卻跑在兩人身後,護著兩人。
到底是跑不過這些流民,還沒跑出幾步,車伕就被人抓了。
岑虞聽見身後叫罵的聲音,一個分神,被絆了一下。一個踉蹌,就要摔倒。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白衣翩翩的身影出現。他一手攜了采薇,一手奪回車伕,接著將兩人往外一扔。
隨後他才伸手將岑虞攬入懷中,一人一劍,擋在流民面前。
面對二十個人他們或許會逃,但是面對一個人,他們這麼多人,還怕他什麼,於是一擁而上。
成天一身白的人,除了紀昀,還能有誰。
岑虞被紀昀抱在懷中,隨他轉騰挪移,不是看見衝向自己的拳頭,就是眼花繚亂,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裡。
索性閉上眼,極力遏制住那股想吐的衝動。
若是真的吐在紀昀身上,她怕今天最先死的會是自己。
紀昀是厲害,但還沒厲害到能以一挑百,但他卻確確實實地攔下了這些人。
一直到城防兵衛到來,這些人,沒能跑掉一個。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岑虞伸手推了一下紀昀。
紀昀正要鬆手,卻不妨岑虞沒忍住,轉過臉就吐了出來。
好在她早上沒用什麼東西,只吐出來了一些酸水。不過不巧的是,有酸水濺到了紀昀的袖子上。
岑虞看了看紀昀袖子上的水痕,又抬眼去瞄紀昀的臉。
她領教過了紀昀的潔癖,是真的怕他一巴掌拍死自己。
紀昀自然也發現了,他倒是挺關切岑虞的,怕她難受,還拿了帕子想給她。結果帕子還沒遞出去,他就感覺到了岑虞的視線。
順便從岑虞的視線中發現了自己袖子上的水痕。
他輕輕瞥了一眼岑虞,見她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