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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南陽的失態實在太過明顯,這與他平常與人互動的情況相比、可以說是絕無僅有的情況!
畢竟小男孩兒頑皮規頑皮,平時在嚴謹的教導下、對人也還時很有禮貌的──就是面對齊槿和齊南澤,為了裡子面子,頂多只會架子大些、斷然也不會這樣無禮,唯獨遇上了周廉徹、才有瞭如此明顯的反抗情緒。
而且連神經極粗的元紹華都有發現,還會特意以玩笑的方式提上幾句,那就更別說敏感又多疑的周廉徹會沒有查覺到了!
自己多少是因為以前的記憶影響,所以才會特別提防著周廉徹;可是齊南陽理論上應該不會有這些記憶、照判斷也不會有什麼反感的情緒。
再說三年前唯一一次的接觸,他也只遠遠地同周廉徹‘面對面’過,在失明的狀況下,應該也沒有什麼裡由會這麼不喜歡一個陌生人才對……
“姊姊、妳睡了麼?”忽地,齊南陽有些不確定的聲音在窗外響起。
齊玥雙眼一瞠,頭一回點,猛地傾身把窗整個推開,就見到小男孩兒披著小斗篷、臉色蒼白地蹲在牆邊,兩眼紅腫地像金魚般、可憐兮兮地看著自己。
“陽哥兒!?”齊玥頓時嚇得差點沒從窗欞跌下去。這會兒探著頭,看清楚了人的位置,乾脆地扶著窗框一蹬,跳下去把人給撈了上來,頗有恙怒地說道。“大半夜的,你不是早早該睡了?怎麼還揹著翡翠跟岫玉偷偷跑出來?”
“我……我作噩夢了……”齊南陽滿臉驚駭地抖著嬌小的身子,巴巴地拉著齊玥的衣襬,“兩個姊姊都歇下了,我、我就想找你……所以……”
齊玥頭痛地喊了在外間值夜的素娟去隔壁說一聲,讓她乾脆也跟著回丫環們配給的房裡去休息了。自己則是隨意地蹭幹了頭髮,就用溫水給小男孩兒給擦了擦手跟臉、又剝了他的外衣,把人塞進棉被後,自己又拿了一床常備的躺了床的另一側。
“怎麼突然就作噩夢了呢?”齊玥側著身,溫和地摸了摸齊南陽柔軟的頭髮。輕聲問道。“總記得除了剛失明的那一會兒天天要人陪著睡才能。到現在也好幾年了……竟然是復明後又作噩夢了──難不成你不喜歡又看得見東西了?”
話說回來,自己好像真的從沒問過齊南陽到底想不想復明……只不過是延續著以前的記憶,總覺得看不到的他脾氣暴躁又自卑,如果能重新看到東西、或許可以改善一些……
“不是因為那樣的。”齊南陽伸出手。緊緊地摟住了齊玥的腰,把頭埋在棉被裡,悶聲說道,“我很高興可以看見妳跟爹爹……也很希望、有機會能看見娘……”
齊玥忽地喉頭一哽,眼睛拼命地眨著,左手伸過去、輕輕地拍著小男孩兒的背,半晌、才澀聲說道,
“我也很希望……娘看到你復明了,肯定也會很高興的!”
這些年。他們都避免在交談時提起任氏的事。一方面是這個話題太過沉重、另一方面也是希望那個人,可以安安心心地去投胎、不要被他們這邊的懷念兒束縛。
就是本來最任性的齊南陽,應是喜歡黏著孃親的年紀,卻一次也沒有提過;甚至是醫治眼睛時的辛苦,也不曾吵鬧與哭訴過。
“嗯。相信娘也能在那邊過得好好的……”齊南陽側過頭、雙手攥著被角,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眼,期期艾艾地說道。
“一定會的!”齊玥將他攬進了懷裡,溫柔地說道,“改明兒也該帶你去明賀寺給娘燒個香,跟她說你已經可以看見了、還能給姊姊幫忙接待客人了!”
“但是……我其實不喜歡今天的客人……”齊南陽靠在齊玥的肩窩上,搬著小手說道,“我剛剛做了噩夢,好討厭他……”
齊玥聽著、忍不住皺起了眉,看著齊南陽反反覆覆地只會說不喜歡跟討厭、心中的懷疑越擴越大──
“陽哥兒,你老時跟我說。”齊玥抓著弟弟的小手,表情有些嚴肅,“你都夢到了什麼?”
齊南陽呆呆地看著她,忽地就紅了眼眶、緊緊地撲了過去,肉嘟嘟的手臂死摟著齊玥的脖子、乾脆地放聲大哭了起來!
齊玥一嚇,連忙把人給抱好了,任由著那豆大的淚珠與鼻涕糊了自己前襟都是,輕輕地順著他的背,低聲地輕哄著,
“乖乖不哭喔……姊姊與爹爹都在這裡,沒事的啊──!都是噩夢、都是作夢……夢與現實都是顛倒的嗯?陽哥兒最乖了,怎麼可能會碰上不好的事情呢?”
連哄帶騙了好半晌,小男孩兒才是邊哭邊打嗝地漸漸開始平靜了下來──齊玥的手雖然都順得酸了,卻仍保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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