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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若是想去,本王也不留你。”斜睨了一眼蘇妹,周旻晟翻身靠在矮木塌上,嘴角輕勾起一抹嘲諷笑意。
“不,奴婢自然是願意伺候王爺的。”用巾帕將手裡的小龜包了塞進寬袖暗袋之中,蘇妹趕緊將那被圓桂置於殿門口的晚膳給周旻晟端了進來道:“王爺,這晚膳都涼了,要不奴婢去給您熱熱吧?”
“嗯。”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周旻晟看了蘇妹一眼,然後突然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道:“擦乾淨。”
“……是。”蘇妹愣了愣神,趕緊想從寬袖裡頭掏巾帕,卻發現自個兒的兩塊巾帕一塊包了小龜,一塊剛才早就給了那周旻晟。
拍了拍自己的寬袖,蘇妹小心翼翼的湊上前,抓著寬袖一角替周旻晟擦了擦臉。
小宮女白膩清豔的小臉杵在周旻晟面前,纖長的睫毛鴉羽一般細密柔美,眨動之際好似黏膩膩的貼在了他的臉上,細細軟軟的刷過,留下一陣酥麻之感。
清淡的皂角香氣從四面八方包圍過來,縈繞在周旻晟的鼻息之間,斷續不絕。
突然伸手搭住蘇妹的後頸,周旻晟抬眸看向那驚惶的睜著一雙眼,面色依舊有些蒼白的小宮女,聲音稚啞道:“本王前幾日的衣裳,是你洗的嗎?”
前幾日蘇妹都呆在小廚房裡頭畫圖樣了,除了偶爾去涸藩裡頭方便一下,真是連一丁點都沒沾過周旻晟的事。
“應當是圓桂洗的。”小心翼翼的看著面前的周旻晟,蘇妹不知這人又要搞什麼么蛾子。
聽到蘇妹的話,周旻晟緩慢的沉下一口氣,然後面無表情的從矮木塌上起身,徑直走到木櫃前一件一件的將裡頭的衣衫翻出來,聞一下扔到地上或甩在木櫃上頭。
木櫃裡頭的衣物都被清空了,蘇妹跪坐在矮木塌上看著周旻晟那拿著衣物細聞的模樣,眼中顯出一抹困惑的怪異神色。
這周旻晟……怕不是有病吧?
“這些重洗。”雙手環胸的站在原處,周旻晟用腳踢了踢那些被自己扔在地上的衣物,一副嫌惡模樣。
“這,這幾日天色不好,外頭日日都飄著細雨,洗了怕是不得幹。”慢吞吞的挪到周旻晟三步遠處,蘇妹低垂著腦袋,聲音輕細道:“過幾日待天色好……”
“明天會有日頭。”打斷蘇妹的話,周旻晟抬眸斜睨了一眼她,嘴角輕扯出一抹諷刺笑意道:“怎麼,連半刻都不到,本王這主子便已經使喚不動你了?”
“不,奴婢馬上就去洗。”彎腰將地上的襖子衣物盡數摟在懷中,蘇妹垂著腦袋,快速出了卻非殿。
不管這沂王有病沒病,反正自個兒順著他來就是了,反正到時候沒衣裳穿的是他,又不是她,難不成那人還能將她的衣裳搶過去給穿了?
冬日的衣衫襖子厚實非常,不大好洗,蘇妹將它們泡在木盆裡頭,想等明日天亮了再洗。
“姐姐,青瓷姑姑來了。”圓桂冒著細雨,從房廊處小跑到蘇妹身側道。
“是嗎?”聽到圓桂的話,蘇妹趕緊從木凳子上起身,隨意的擦了一把手道:“在哪呢?”
“在房廊裡頭。”
“我去看看。”說罷話,蘇妹繞過圓桂正欲往房廊方向走去時,卻是突然聽到圓桂道:“姐姐,這些衣裳都是要洗的嗎?”
“啊,對。”蘇妹頓住步子,轉頭看了一眼那浸在木盆裡頭的衣物點了點頭道。
“這天色冷得緊,姐姐莫凍著手了,還是奴才來幫姐姐洗吧。”一邊說著話,圓桂一邊挽起寬袖就要去搓衣服。
“不用了,我自個兒來就行了,倒是你剛才給王爺端過去的晚膳涼了,王爺讓重新端出來熱熱。”攔住圓桂,蘇妹趕緊開口道:“快去吧,莫耽擱了。”
“那這……好吧,不過姐姐可要多注意身子。”
“沒事的,這種活計我都做慣了的。”
圓桂猶豫著頓了頓步子,囁嚅片刻卻是沒說出什麼話,在蘇妹的催促下終於轉身往卻非殿的方向走了過去。
蘇妹站在原處垂眸看了一眼腳下浸著皂角的木盆,彎腰用力的將其推進一旁的石桌下,然後擦了擦手往房廊處走去。
房廊裡,青瓷正焦灼不安的左右踱步,在看到蘇妹緩步而來的身影時,神色微松,立刻便迎了上去道:“我聽說掌事嬤嬤調了別人去那奚官局了?”
“應當是了,那孫奚官剛才過來要人,被掌事嬤嬤身邊的寧秋姑姑喊走了。”蘇妹伸手搭住青瓷的手,細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道:“沒事了,我這應該算是逃過一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