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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又說:“我前日送來的茯苓糕,你吃了嗎?若是喜歡,我再讓人送一些過來。”
太子仍舊不答,吳有德多會察言觀色,瞬間就領悟自家殿下這是懶得應付的意思,趕緊笑著向秦昭道:“三殿下的茯苓糕我們殿下喜歡得緊,只是身上傷還沒好,不敢多用,就不勞煩了。”
“我就說皇兄你肯定會喜歡嘛!”秦昭高興起來,雀躍道,“上月有尼拘國使團來訪,愚弟不才,用那尼拘國的香料佛焰草研製出一道什錦素湯,有機會也要請皇兄來品嚐品嚐。”
他只比太子小了一年,模樣與太子有幾分相似,性子卻南轅北轍,人前端著架子倒也似模似樣,這時說起吃的來,頭頭是道,活脫脫一個饞嘴的孩子。
邵萱萱拿餘光偷瞄,只覺得他白白臉蛋裹在毛領子裡,嫩的像塊削了皮的荸薺,簡直能掐出水來。
邵萱萱在心裡感慨,這才是十六七的孩子應該想的事情啊,青春洋溢,連憂傷都夾雜著明媚陽光。
不過,他這身體確實是不大好的,現在最多也就算個深秋吧,他居然都穿上毛領子了。
寒冬臘月,那不得抱著被子出門了?
兩兄弟對坐屋中,一個像冬季的北極冰洋,又陰又冷,一個則是斯里蘭卡茶園上空的晴天,萬里無雲。
太子一直對他愛答不理的,秦昭漸漸也說得累了,神色間頗有些委屈。
“皇兄,你怎麼都不說話?”
太子懨懨地看了他一眼:“我胳膊疼得厲害,沒力氣說話。”
秦昭“哦”了一聲,猶豫片刻,揮手讓人下去。
吳有德瞧了太子一眼,站著沒動。他不動,邵萱萱和張舜當然也是不動的——倒是秦昭自己帶來的小太監弓著腰下去了。
秦昭眼睛又黑又亮,巴巴地望著太子。
太子“嘖”了一聲,不耐煩道:“你們也都下去吧。”
吳有德這才邁開步子,邵萱萱和張舜當然也跟著往外走。臨到了門口,太子出聲喚住邵萱萱:“等等,邵豉你留下,與我倒杯水來。”
邵萱萱聽到倒水心裡就咯噔一聲,又不敢拒絕,磨磨蹭蹭地開始轉身,冷不丁撞上吳有德的視線,又深又冷,激得她渾身一顫。
隨後,門就被張舜“吱呀”一聲從外面關上了。
邵萱萱走到桌邊,小心翼翼地拿起茶壺沏茶。那邊秦昭不斷地拿眼神催促她,等到她近前了,卻明顯愣怔了一下,然後恍然道:“哎呀皇兄,怪不得我瞧他眼熟,這不是那個、那個……”
邵萱萱記得清楚,秦昭可也是太子暗地裡懷疑的幕後主使之一,這時聽他說自己眼熟,心裡忍不住嘀咕:你到底是真認識這個身體的原主人,還是……單純想起自己衣衫不整從屏風那摔出來的事情呀!
“那個扮女人惟妙惟肖的小公公嘛!”
邵萱萱在心裡長出一口氣,太子也似鬆了口氣,問道:“你要同我說什麼?”
秦昭乾咳一聲:“那尼拘國……”說著說著,視線又落到了邵萱萱身上。
太子用左手拿起細瓷杯子,輕啜了一口:“但說無妨。”
“那尼拘國的美人們,也如佛焰草一般香甜可人,皇兄若有心思,愚弟當效犬馬之勞。”
我擦!
邵萱萱差點把手裡的茶壺給磕桌子上,果然是同個老爸生的真兄弟,甜嘴小皇子你特麼才多大啊!
還效犬馬之勞,狗和馬都哭死了好嗎?!
你們這都未成年呢吧!
剛說你像斯里蘭卡的晴天,一轉眼就變成拉皮條的了!
太子“哦”了一聲,很感興趣地看向秦昭:“尼拘國使團已經走了,你還有辦法找他們要美人?”
秦昭笑得都快看不到眼睛了,壓低聲音道:“實不相瞞,尼拘國隨團獻舞的舞姬勒莎絲,如今還在京中。雖不敢說天姿國色,卻也當得上嫵媚動人四個字,弄來給皇兄解解悶怎樣?”
邵萱萱瞬間就想到色字頭上一把刀,太子顯然也正忌諱著,思忖良久,才緩緩搖頭道:“她滯留此處,是使團的意思?父皇知道嗎?”
秦昭乾咳一聲:“父皇麼,自然是不知道。”眼見太子神色逐漸漠然,忍不住提醒道,“皇兄,你當時不是說她珠纓旋轉星宿搖,一舞胡腰動人心嘛……莫非……已經將她忘了?”
“哦?”太子臉上的籠上了寒霜,“區區一個舞姬,也值得我牽腸掛肚?”
秦昭不知自己哪裡說錯了話,訕訕道:“我不過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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