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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攏了攏溼漉漉的頭髮,猶豫地站在浴桶邊沒動。屏風外的人影閃了一下,懶洋洋地催促:“洗好了就快點過來,等著我來請你?”
邵萱萱抿緊了嘴唇,往前邁了一小步,腳尖碰到桶壁,發出沉悶的一點兒聲響。
她往後縮了縮,到底還是從屏風的另一頭溜了出去,想要爬回羅漢床上。太子動作比她還快,才出屏風就給他截住,三兩下制住掙扎,連拖帶抱地把人弄到榻上。
“還沒鬧夠?”
邵萱萱瞪著他,就是玩個線上遊戲,被人殺還要尋仇呢,在他看來,自己這樣居然是在鬧!
我這條命都差點送在你手裡好嗎?!
她勉力掙扎了兩下,整個人都被他壓得死死的,連想要把人推開都做不到。
惹不起,躲也躲不起,四天之後又四天,這樣的日子即便過下去又有什麼意義?
毒發生亡好歹還能擺脫他,又或者,幸運地回到自己遠隔時空的身體裡去。
邵萱萱越想越是這個理,膽子也大了不少,手腳不得自由,嘴巴還沒被堵住,低下頭,狠狠地咬在他手背上。
太子皺眉甩脫,居高臨下地瞪著她。
邵萱萱被瞪得冷汗直冒,到底還是哆嗦著抽出起腦袋下的枕頭,想要砸他臉上。
這麼慢的速度當然是不可能成功的,手才剛剛接觸到枕頭,就他被捉住了:“你再……”
“砰!”
邵萱萱自己都被這一下頭槌撞得暈乎乎的,頭頂的帷幔似在旋轉,他的臉也像萬花筒似的轉出了幻影。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太子捂著額頭沒退開,但話也是說不下去了的——她選的攻擊時機實在是有點促狹,人在說話時腦袋受到撞擊,總是很容易咬到舌頭。
太子咬到了舌頭,怒氣值直線上升,“噌”一下滿槽了。
螻蟻尚且偷生,這女人是真腦子進水,不想要命了!
邵萱萱眼前的景象還沒晃結束呢,又給他拎了起來,嘩啦一聲扔進已經半涼的浴桶裡。
這聲響這樣巨大,震懾得外面的輪值的內侍都縮起了脖子。
俗話說,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小太子也不不遑多讓啊,不愧是將來要當皇帝的人。
邵萱萱在浴桶裡掙扎了起碼十來分鐘,才踉踉蹌蹌地爬了出來,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太子站一邊冷眼看著:“現在清醒了,要不要再出去冷靜冷靜?”
秋天午夜的寒風可不溫柔,這麼出去,一準要凍出毛病來。
邵萱萱吸著鼻子戰戰慄慄在浴桶邊站了一會兒,再一次磨蹭著往羅漢床那挪。
太子也無奈了,這姑娘倒是真好欺負,任憑他拍扁搓圓一點兒有實質傷害的反抗舉動都做不出來。
可是,她夠固執啊。
簡直就跟條牛皮繩似的,扯不斷拉不緊,一有機會就又縮啊縮的鑽回那張小破床上。
眼看人穿著溼衣服就那麼哧溜一下鑽回了羅漢床上那床他“欽賜”的印花小棉被裡,太子真有股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小小一顆棋子,居然也想當逃兵!
這次要是不徹徹底底給制住了,以後還有得鬧騰。
這樣子出了宮,豈不是放鼠歸洞,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他握緊了拳頭,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踱步上前,將被子整個掀起扔到地上。
邵萱萱看她的眼神就跟奧特曼看怪獸沒什麼兩樣,只是沒能耐變身打得他滿地找牙。
太子一字一頓道:“既然不樂意和孤待在一起,那索性連這屋裡也別待了,滾出去。”
沒他的命令,他就不信有人敢給她安排住的地方。
邵萱萱嘴唇極為輕微地抖了一下,紅著眼眶爬坐起來。死她是豁出去了,可挨餓受凍,一般也就是活受罪,捱到天亮還得給人私下嘲笑。
她有點後悔了,欲言又止地看著他,顯然是想開口給自己求個情。
太子不為所動,極為冷靜地重複:“要麼脫了溼衣服到榻上去,要麼就給我出去。”
邵萱萱慢騰騰地挪下床,手指在衣襟上停了好一會兒,也沒動手把衣帶解開。太子就那麼站著,一點兒錯開眼睛避嫌的意思。
她咬了咬牙,手再一次放了下來。
太子徹底不耐煩了,拖著人走到門邊,一把拉開門,將人推了出去。
“滾!”
貴族少年介於成熟與青澀之間的聲線把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