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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晅當然是知道的,答出來的話卻大義凜然道皇帝都有點發怔:“父皇,您不止兒臣一個兒子,您的江山社稷,卻只有一個——兒臣若是連這些為了糟蹋百姓的蠻夷野人都制不住,怕也擔不起您對我寄予的厚望。”
皇帝的目光清凌凌的,看了他半晌,終於點頭道:“好,朕交給你五千精兵,等你凱旋的好訊息。”
秦晅欣喜謝恩,回到儲宮後卻氣得砸了好幾樣東西。
這隻老狐狸,前幾日一直敲打他,說什麼為儲君者當擔大任,他現在主動一提了,果然便順水推舟要他出京。
太子儲宮走水,連問都不問一聲!
卻不知他到底屬意那個兒子,這樣冷的天氣也要趕他出去。
他暗暗發了一通火,很快又讓張舜收拾了,找了蕭謹容等人來,鑽到書房商議對策去了。
邵萱萱直到這時才隱約猜到,之前的種種禍端,這時才開始真正顯露目的。秦晅去往北地,一來確實是藤蟲衰弱的原因,二來竟是被半逼迫的。
怪不得跟她半坦白瞭解藥的真相,她要是在這樁事情了不跟他站在同一條戰線,也是個隱患。
邵萱萱沒什麼好收拾的,她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這條命,抱著手爐窩在椅子裡看著外面的鵝毛大雪發呆。
這麼冷的天,還要北上,她不由自主打了個寒戰。
到了傍晚,皇后帶著大群人送了東西過來,從內外衣衫到伺候的人、便於儲存的食材、鋒利的兵器一樣不缺,拉著兒子的手垂淚掉個不停。
秦晅只把人退了回去,安慰道:“兒臣不是小孩子了,雛鷹總需離巢,母后不必太過憂心。”
皇后嘆氣,試了試眼淚,主動提出讓邵萱萱再去淑房宮住,秦晅笑道:“她雖是女子,卻也是從小在軍營裡待慣了,此次北上,她隨我一道去。”
皇后愣了下,眼淚掉得更兇,臨走前又拉著邵萱萱哭了一場。
邵萱萱對她的印象還是很好的,安慰了幾句,想到自己這個倒黴催的運氣,也跟著掉了幾滴眼淚。
隔日一早,皇家旌旗飄搖,百官隨駕,皇帝親自送大兒子上路。
邵萱萱穿了一身軍士的衣服,混在行伍裡,看著翻身上馬的貴族少年多少有些感慨——豔陽、大雪、黑氅、銀甲,確確實實看得人眼熱鼻酸。
劉獻嶼與太子太傅王傳雲隨軍,另外還有統領五千精兵的將軍——到了當地,自然有當地的駐軍配合他們行動。
慈湖的冰面結得厚實,往北的支流自然也凍住了,車馬行在凍得咯吱響的土地上,肅殺而寂寥。
出了城,行軍速度便快了不少,邵萱萱沒多久便走出一腳水泡來,待到夜裡休息時,悄悄摸出營帳,按著秦晅事先叮囑的那樣,到了約定的亭子裡。
那裡蹲了個灰影,見她來了,一言不發地起身便走。
邵萱萱不敢怠慢,緊跟在他身後,小心翼翼地問:“咱們去哪兒。”
灰影不答,只往偏僻的樹林裡走,最後竟然到了一處天然洞穴,也不打火摺子,摸著黑就往裡走。
邵萱萱猶豫了,抬頭望了一眼灰濛濛的月亮,才往裡行去,一直走了七八米,才瞧見火光,然後便聽得秦晅道:“怎麼這麼晚才到,這般慢手慢腳的。”
火堆邊坐了秦晅、蕭謹容和好幾個生面孔,看這模樣,竟然似要離開隊伍獨自行動。
邵萱萱張口結舌,秦晅便向蕭謹容邊上的人道:“劉簡,你出去瞧一瞧,這丫頭迷糊得緊,怕有什麼尾巴跟來。”
領邵萱萱來的那人垂著頭,甕聲甕氣道:“我都留意了,沒人。”
秦晅笑道:“小心些總是好的。”
火光中,那人忽然抬眼看了邵萱萱一下,搖頭道:“殿下,帶著她實在是不方便的。”
蕭謹容低下頭不說話,只把柴禾往火堆裡再添了添。
☆、第六十二回奸細
劉簡的眼睛裡明明白白的都是嫌棄,邵萱萱迅速就把視線轉開了。
秦晅卻替她說起話來:“她就是再廢物,那也是聶如壁的女兒。齊王找她,聶如壁的舊部找她,咱們為什麼不要她?”
好吧,被他這樣一形容,邵萱萱覺得自己更像待價而沽的商品了。
劉簡不再說話,盯著火堆似乎瞳孔都散開了。
蕭謹容往邊上讓了讓,給邵萱萱在秦晅身邊空了個位子出來。
邵萱萱:“……”
雖然很冷,可她真的一點兒都不想往他身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