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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頭才鬆開一根,秦晅就已經覺察:“敢弄出點聲息來,孤今晚就送你去見吳有德!”
張舜的動作硬生生停住,他僵硬地立在原地,舌頭髮直:“奴婢不小心,奴婢該死……”
秦晅理也不理他,解了大氅扔給他,又拿眼神示意他在原地等著,快步朝前走去。
那一眼冷如冰霜,張舜縱然有十個腦袋也不敢貿貿然跟上。
秦晅腳步輕盈,貓一樣無聲無息,轉過遊廊,正看到方硯從窗戶處躍了進去——窗戶回落得很快,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這樣嫻熟的動作,顯然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秦晅不知為什麼就有點嫉妒,他也曾被關起來過,卻沒有人這樣大膽地來探望過他。
窗戶附近的地面上鋪滿了碎石,石縫裡擠滿了沒有融化完的積雪,靠近窗戶的地方沾染了一些渾濁的顏色。
秦晅猜測那是方硯靴子上帶著的泥土,他瞥了瞥嘴,想起他跪在自己腳下保證自己誓死效忠時候的模樣,覺得地上的日影都淡了幾分。
窗戶始終緊閉著,他慢慢挨近窗邊,輕輕撕開一線窗戶紙——冬天的緣故,門上窗邊的毛氈已經垂落下來,只能聽到輕而細的人聲。
邵萱萱的聲音有種他從未見過的生機,哪怕隔著厚重的毛氈都能感覺到語調裡的歡喜:“這樣啊,哦哦,胳膊是這樣使力呀!我的反應總是太慢,來不及。”
伴著“嘩啦嘩啦”的鐵鏈撞擊聲,方硯似乎輕笑了一下:“熟能生巧,誰也不是生下來就會的。”
緊接著,又是一陣密集的細鎖撞擊聲。
秦晅心裡像是有貓爪在抓撓一樣的難受,又麻又癢,連雪不知不覺又下了起來都沒有覺察。
屋內卻驀然爆發出一聲驚呼,“啊,抱歉!”
這種說話習慣,也只有邵萱萱了。
秦晅終於沒能耐住性子,四下稍一打量,躍上房頂,搬開了幾片瓦片。
屋內仍舊和他上次來的時候差不多,爐子生著,地龍燒著,桌上的果子和點心也都是張舜同自己彙報的那些。
方硯仍舊是一身青灰色的袍子,正坐在桌邊,胳膊上明顯的一道刀傷。邵萱萱一臉緊張,正拿了藥瓶和紗布,小心翼翼地挽起他的袖子,慢慢地往滲著血的傷口上灑止血的藥粉。
秦晅跟邵萱萱在外躲避齊王追殺時,也沒少讓她幫忙包紮傷口,可從沒見她這樣緊張擔憂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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