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3/4 頁)
看著始終垂著頭的方硯,彷彿又一次聽到了那句叫人氣餒的“我不想去了”。
方硯仍舊跪著,額頭被秦晅扔出的配飾砸到,流了血,滴了幾滴在地毯上。
秦晅倒沒有當著人面演活春宮的意思,但就像逮住了老鼠的貓,即便肚子不餓,也不會輕易就把人放走。
方硯和邵萱萱,現在就是他揪住尾巴的老鼠。
什麼郎情妾意,他一句話便能把窗戶紙捅破,叫他們直面生死——秦晅聽過遊蛇在水底下狩獵蛙類的聲音,水聲從低到高,再從高到低,充滿了死亡降臨的神秘。
而現在,邵萱萱那一點一點冷下去的眼神卻讓他在趣味盎然之餘,又產生了一絲憤怒。
你對他到底抱了多大的希望,不過一個小小侍衛而已,還能翻出天去?
明明是他先認識的,怎麼就跟著別人跑了!
正僵持不下,門外卻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秦晅不耐煩地抬起頭:“什麼事?”
“殿下,前殿走水了!”
秦晅霍然起身,一把推開門,邁步就往外走,張舜也急忙跟上。
邵萱萱這才大口呼氣,使勁去扯縛住雙手的腰帶——那些繩子綁的並不牢固,反覆數次之後,就被拉開了一些縫隙。
她一邊抓緊了衣襟一邊坐起來,方硯仍然跪在那裡,木雕泥塑一般。
邵萱萱跳下桌,細鏈也跟著發出巨大的聲響,方硯身體震了一下,還是沒什麼動作……從邵萱萱那個角度看去,耳朵、脖子沒一處不是紅的。
這樣尷尬的氣氛,邵萱萱都禁不住要替他覺得羞愧。
就像她繞到學校正門重新回到教室,坐回到把臉藏在書堆後的同桌小男生身側時——這樣的難堪,偏偏無處可躲。
方硯終於還是站了起來,低著頭就往外走,邵萱萱終於沒能忍住,開口道:“喂,你額頭流血了。”
方硯“嗯”了一聲,邵萱萱便也沒有話了。
她的心眼其實挺小的,再理解他的處境,也沒辦法聖母地再幫他包紮一下。
雖然還不算戀人,怎麼說也算朋友之上了吧——直白點說,邵萱萱覺得他蠻沒種的。
方硯的手已經搭在了門上,猶豫半晌,忽然折返,拔了她腦袋上的簪子來她撬腳上的鐐銬。
邵萱萱吃了一驚,按住他的手道:“你幹什麼,他會發現的!”
方硯頓了頓,終於抬頭看她:“殿下救了我的命,我這條命就是他的,但……但……”
他沒繼續說下去,邵萱萱卻被他肅然的神情刺激得不由自主縮了縮肩膀,到了嘴邊的話也全都咽回了肚子裡。
沒能翻牆出去的少年最終在放學時拉著她去吃了一次沙冰,西瓜紅和楊桃綠,滿滿地裝了兩大盤。
歲月流逝,她早已經不是一盤沙冰就能哄好的小女孩了,遇到的人,卻還是……邵萱萱咬了咬嘴唇,不知為什麼就想到了秦晅。
她想象不出他與人牽手戀愛的模樣,只從脾性分析的話,應該不至於做這樣叫人失望的事情。
至少在被衛延追殺時,也沒見他真正低頭屈服過。
方硯搗鼓了好一會兒,也沒能把鎖撬開,乾脆拿匕首來砍那條細鏈——秦晅選的東西質量確實好,這樣折騰了半天,無論是鎖還是鏈子,都絲毫沒有要斷的意思。
方硯乾脆循著細鏈走到了牆角,將上面的鐵環整個撬了出來,和鏈子一起交到邵萱萱手上:“趁著現在……我送你出去。”
邵萱萱目瞪口呆地接住這個沉甸甸的禮物,被他拉著往外走了好幾步,才猛然清醒:“不、不行啊,我中了空花陽焰的毒,要定期服用解藥。”
方硯就跟給人迎頭打了一掌一樣,連血跡流到眼瞼上都忘了擦:“你說什麼?”
邵萱萱沒好意思再重複,她也是普通人,膽小惜命,也是……沒什麼種的。
方硯看了她半晌,才遲疑地問:“是什麼毒?”
邵萱萱抿唇:“好像是叫空花陽焰,每三日需得服用一次解藥。”
方硯顯然也沒聽過這個毒,茫然無措地看了她一會兒,往外走去。邵萱萱這回沒再阻攔,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秦晅是他的救命恩人,想也不可能殺了恩人給她找解藥。
最多,想點旁門左道的法子吧。
方硯人都到外面了,又返回來拉她:“你同我一起走吧。”
“一起走”這三個字,總是容易引人遐想的,邵萱萱心裡卻明白,人這不是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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