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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了親,越發有共同話題,沒什麼不能聊的,說了幾句之後,方媛也就實話實說的剖白道:“話雖如此,可憐我也只匆匆跟他見了兩面罷了,話也沒說幾句,更何況人品性格?均是兩眼一抹黑。要跟這樣的陌生人過下半輩子幾十年,我這心裡頭,當真是七上八下的。”
她平素性格豪爽都這般情態,更別說萬蓉,饒是她一貫沉靜,這會兒也難免顯露出幾分對於未來全新生活的迷茫和忐忑。
杜瑕卻不好勸慰她們了。
因自己跟牧清寒算是半個青梅竹馬,彼此熟悉,又興趣相投、愛好接近,便是兩邊對各自的家人也十分親近,此刻不管說什麼都不大合適,只得作罷。
她不說,卻不代表方媛想不到。
過了會兒,就見方媛突然看看她,神情複雜地笑道:“這回我可當真是羨慕你,好歹是一塊兒長起來的情分,也知根知底……”
當初方夫人想跟杜家結親,雖沒明著說,可言行舉止間難免露出幾分意思,方媛又到了這個年紀,時間久了,自然也瞧出端倪。
要說沒點想頭,那都是哄人的,便是說給鬼也不信!
杜文少年成名,人也長得好,又沒富家公子哥兒的壞毛病,待人彬彬有禮,謙遜有度,哪家懷春的姑娘不喜歡?況且方媛同他妹子交好,打心眼兒裡喜歡對方為人行事,若是日後當真能成了一家子,自然沒什麼姑嫂摩擦,如何不歡喜?
怎奈綜合權衡之後,兩人終究不匹配,方老爺夫婦悄悄商議幾回,也就暗中歇了這心思,準備另覓佳婿。
見爹孃重新開始張羅,不必明說方媛就知道自己跟杜文沒指望了,當時她還著實鬱鬱寡歡了幾日。
因這些事都從沒過明路,便是方老爺夫婦同女兒之間也從未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故而一切都是悄悄萌生,又悄悄消散,如同水面下的暗旋兒一樣,外頭再沒人看出來。
方媛心裡揣著事兒,卻不打算同杜瑕說。
她們兩個人這樣要好,若中間突然橫插這樣的故事,說不得都要尷尬,反倒不美了。
可直到現在正式定親,方媛才突然意識到,原來自己心底一直都還存著那麼一絲僥倖,在她自己都沒覺察到的無數個日日夜夜裡,無數次暗中期許:
若是能,若是能……
也罷,從今往後就再也不必奢求了,倒也乾脆利落。
可話說回來,成親到底是一輩子的事,到今天為止自己跟那未婚夫也幾乎是個陌生人,而人心隔肚皮,最難得的便是脾性相投,又相互瞭解、相互包容,家世容貌反倒靠後了。
若是兩個人脾氣不對付,或者生活中諸多摩擦,即便是模樣再出挑,或是再如何家財萬貫,又怎麼舒心得了?
這麼說著,萬蓉也不禁朝杜瑕看過來,目光中許多豔羨。
杜瑕頭皮一緊,倒不好應下,只笑道:“要我說,你們也別先自己嚇唬自己,沒得想些用不著的,平添煩惱。你們也都是家中珍寶,爹孃難不成會害你們?怕是已經做到最好。”
頓了下,她又繼續道:“再一個,要我說,卻又有甚可怕的!兩位姐姐家裡頭都是武行起來的,你們日後外嫁少不得要挑些陪房、下人一同帶了去,便緊著那些會武藝懂功夫的帶在身邊,一來可保障自身,不至叫旁人小瞧了去;二來說句不怕你們惱的話,也是以防萬一,萬一有個什麼事兒,有這些身手伶俐又忠心耿耿的孃家僕人在身邊,也壯膽,等閒小人也不敢輕易伸手!”
一番話說的方媛和萬蓉的眼睛都一點點亮起來,顯然是說進她們的心坎兒裡頭去了。
杜瑕見狀大受鼓舞,又趁熱打鐵道:“再者,方姐姐你何等人物,當真巾幗不讓鬚眉,這日子還沒過開呢,就這樣杵了可不成!便是姐夫有些個什麼,屆時你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再不濟還能自保,最次狠心咬牙自己騎馬奔波幾日也就家來了,又有甚可怕?”
說完,又看向萬蓉,道:“我聽說岳陽蘇家雖然是商戶,可因為做的是造紙的營生,子孫後代也都打小讀書,十分通情達理,日後跟萬姐姐你一通談詩作畫,何愁不琴瑟和鳴?說不定什麼時候蘇姐夫出息了,還能給你掙個誥命回來呢!”
時下說不得便是出嫁從夫,女子一生泰半榮辱便都系在丈夫身上,及至官場,一至五品官員授以誥命,六至九品授以敕命,他們的夫人便是相應品級的誥命或是敕命夫人。
杜瑕這會兒說萬蓉以後有可能成誥命夫人,便是說蘇公子日後有可能官居五品乃至往上,當真光宗耀祖,叫人無限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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