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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瑢已經醒來,正準備起身穿衣,蘇妗走過去幫他穿戴整齊,又伺候著他洗漱了一番,這便開始替他梳妝打扮。
仗著天生麗質,蘇妗平常在家的時候是不怎麼上妝的,最多就是抹個唇脂,描個眉毛。和越瑢互換身體後的這幾天,越瑢更是什麼都沒弄,每天就這麼素面朝天地走來走去。可今天要出門做客,不好再如此馬虎,蘇妗便與越瑢解釋了一番,然後親自動手,在自己的臉上塗抹了起來。
越瑢心裡很是彆扭,這塗脂抹粉是女人的事兒,他一個大老爺們的,這算什麼事兒!可誰叫他現在是個女人呢,又不想在外人面前壞了自家媳婦兒的形象,便只好硬著頭皮忍下了。
只是……
“嘶!”
什麼鬼?怎麼這麼疼!
“弄疼世子了?實在是抱歉,這個,要畫眉,必須要先拔掉眉毛四周的雜毛,所以您看……”蘇妗滿臉歉意,心裡卻是在偷笑。
她面板敏感,每回修眉拔雜毛的時候都會疼,因此總是不願意去弄,眼下機會難得,她自然不能錯過,便一邊默默祈求老天爺的原諒,一邊下手利索地拔得越瑢心下嗷嗷直叫。
這他孃的也忒疼了!
這年頭的姑娘家對自己都這麼狠的麼?
而且……
怎麼這麼久了還沒好?
越瑢半睜開眼睛,見蘇妗修完眉毛後又看向了案桌上擺放著的那堆不知道幹什麼用的瓶瓶罐罐,頓覺頭大。
不就是塗個脂粉麼,隨便抹點不就完了?怎麼還一套一套的!
蘇妗看出了他的不自在,一邊不好意思地安撫說“快好了”,一邊忙活了起來。
這身體是她的,他出門後在外頭的臉面也是她的,她自然得認真對待。
越瑢能怎麼辦?只能微笑點頭,繼續忍著唄。不過這做女人實在太辛苦了,幸好他娘生他的時候把他生成了個帶把兒的,不然每天光上妝這麼一件事兒,就能把他給逼瘋。
蘇妗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上完妝後,又幫著棲露開始給他梳頭。
與前幾天的簡單隨意不同,今天兩人給他弄了個格外複雜的驚鴻髻,還往他頭上插了好幾支羊脂玉鑲寶石的金絲髮簪與同套的金絲步搖,叫他腦袋發沉,脖子都險些直不起來了。
越瑢:“……”
可憐,無助,茫然。
“好了。”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結束了,越瑢睜開眼睛,看見了一個相比往日,更多了幾分貴氣與氣勢的媳婦兒。他先是驚豔了一瞬,但想到這一切是怎麼來的,又不覺得開心了。
“今日辛苦世子了,等您回來,妾身給您做好吃的。”
看著笑得一臉溫柔,眼中含著感激之意的蘇妗,越瑢回神,目含探究地看了她兩眼,然後忍下心中的苦逼衝她微微一笑:“那為夫就等著了。”
***
姑娘家的及笄禮不請男客,蘇妗目送越瑢和棲露出門之後,便回屋抱兒子去了。
越瑢帶著棲露上了馬車,一路朝廣安伯府而去。
廣安伯府離得有些遠,越瑢靠坐在寬闊柔軟的馬車裡,聽著外頭的車輪滾滾聲,想起了昨天的事情。
人的心裡一旦有了懷疑的種子,便會不自覺地想要去探究,越瑢眸子微閃,朝一旁坐得離他遠遠的棲露看去。
“我記得,你與夫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棲露沒想到他會突然開口,忙恭敬道:“回世子,是,奴婢六歲的時候就被姑娘撿回家了。”
“那你應該很瞭解夫人?”見棲露聽了這話微微一愣,越瑢淡然一笑,溫聲說,“廣安伯府是夫人的孃家,只是我常年不在京中,對夫人的孃家人實在不甚瞭解,未免行差踏錯給夫人帶去麻煩,你不妨先與我說說大概的情況?”
本有些緊張的棲露一想也是,便暗暗放鬆了下來。然後,她開始給他講廣安伯府的大概情況,比如府裡一共有多少人,現在當家做主的是誰,他們彼此間的關係又怎麼樣,還有府裡發生過的一些重大事情……簡直就是一籮筐似的倒了出來。
猝不及防的越瑢:“……?!”
他想知道的不是這些好嗎!
“那夫人與府裡眾人的關係……”
越瑢試圖打斷她,將話題往蘇妗身上引,然而棲露根本停不下來。她本就是個小話癆,一開口就停不下來那種,再加上語速快,語調高,越瑢的聲音完完全全被她自己的聲音壓住了,根本進不去她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