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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話的是個約莫三十歲的男人,生得高大卻並不威猛,反而是年紀不大帶著幾分未來地中海的跡象,從他手上帶著扳指和戒指,以及很明顯的啤酒肚,看得出這應是個生意人,但他腳步輕浮,眼下黑暈明顯,眼裡還有顯眼的紅血絲,看得出因是多日來睡眠不足。為所解惑而尋上白鹿城隍廟裡來,得到了卻是好的批命。
可批命雖好,但依舊沒有解決他的苦惱,為著此事,他可都跑這三回了,得到的批命都是大同小異,難不成還得到醫院裡看看,但他前陣子才跑過醫院來,除了一些老毛病,也診不出什麼來啊。
男人不由得長嘆口氣,臉上的愁容更盛,見著沒有機會再見著閔大師了,只能垂頭喪氣地準備打道回府了。
“施主,即便心事沒解,要來算上一卦嗎?”
而就是這時,一個聲音卻是將他給喊住,轉頭一看,看著的卻是一個年輕,莫約是二十出頭的年輕姑娘,神情平靜,問出算卦之事就像是她平常事一般,面容算不得頂尖,只能算得上等精緻,但偏偏帶著一種奇怪的氣質,只能讓人禁不住將視線放著她身上,總能感覺到心平氣和,天地都能安靜下來不少。
但眼前的場景真的一點也不像是一個常見的算卦攤子啊,即便不穿卦服,至少也得擺張桌子,擺幾件法器,撐個旗子什麼的,哦,旗子什麼的倒是撐了,但不是那個年輕小姑娘撐的,而是跟在她身後,一個莫約三四歲的胖小男娃歪歪扭扭地撐著的,模樣十分精準可愛,但卻是兇悍得狠,見到男人望向他,便瞪眼鼓嘴,做出一副‘我很兇我很惡,不要靠近我’的模樣,就差沒有咧牙咧齒的,霸道得很,一如撐著的那面旗子上歪歪扭扭卻寫得格外霸氣的兩個大字:
‘神算’。
這樣的組合真的能很難和算命攤子聯想起來,看著更像一對姐弟在玩鬧,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年輕姑娘奇異的氣質所吸引,男人竟是鬼使神差地開了口,“小姑娘,我要算一卦又怎麼算錢的啊?”
“一天只算三卦尋常卦,每卦五百。”
每卦五百,這價格可是不低了,畢竟這並非是什麼大師出手,平常的算命小攤,喊一百也算高價了,但這五百塊這男人來說算不上多,只猶豫了一下,男人便點頭付了,剛掏出了五張毛爺爺來,那歪扭撐著旗杆子的胖小童雙眼就是一亮,便想邁步上前拿過這五張毛爺爺,只是他並不能得償所願,在下一刻,那胖小童的腦瓜便被那姑娘毫不客氣地敲了一下,嚇得那胖小童猛地縮回了手,看著身邊人毫不所動,便扁了扁嘴,極為委屈地抱著旗杆子縮了縮。
而那姑娘卻是像是什麼都沒有看到似的,伸手接過毛爺爺便向男人點了點頭,本以為對方會問他發生了些什麼,什麼細節,最不濟測幾個字什麼的,但那姑娘卻是什麼都沒有做,只是清淡的視線在男人臉上停頓了好幾十秒,看得男人一頭霧水,想先主動說出自己的情況之時,下一刻,那姑娘卻是直接開了口來了。
“天庭寬闊,確實是好面相,但你一生有一大劫,渡過即平安,中劫即改命。”
此話一出,男人的眉頭便不由得皺緊了,沒有人喜歡聽禍言,若是再之前聽到這樣的批命,男人或許還能接受,但此話卻是與白鹿名氣不錯的閔大師亦然相反,又是這樣年輕的年紀,這話又怎麼能信。
想罷,男人便不想再算了下去,都是誑人的玩兒意,那五百塊錢只能當做自己做慈善了。
男人的心思,蘇如意的眼中看得可是一清二楚,但蘇如意卻是不為所動,算卦批命對於她多年之前早已是常事,被批命之人是何種想法她可是見得多了,眼前的男人表現還算是好的,大吵大鬧更差的被批命之人蘇如意也見過,一點也不以為意。
她批命,本已是在窺探天道,批命之人命該是如何,她只負責道之測之,不會是黑的說成白的,就像是閻王的生死本,是死不能說成生。
蘇如意並沒有理會男人臉上的表情,開口便將自己的話繼續說全,“而這個劫難迫在眉睫,短則三日,長則七日便會到你家,但並非完全無法無解,而解劫的貴人早已在貴府呆上了數日時間,卻被蠻橫攔道,有口無法道出。”
“小姑娘,你在胡說些什麼,我是感覺家裡有鬼,才會吃不下寢不安,按你這麼說,難不成我家裡的鬼還是個貴人,劫難在外頭?”
“是貴人還是鬼,一切終看你,信為貴,不信為鬼,你家裡擺了不少擋災的法器了吧,法器雖好,但並非時刻都適當。收起來吧,會攔了貴人的道。還有,嗯……算了,今日第一日開卦,算你個平安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