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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的樣子來?
難道還想著別人寬慰他幾句,讓他的良心少受點譴責不成?
鳳芝在一旁,瞅著二人沒有說話的意思。
冬娃也跟娘學著,一聲不吭,只好自己去送三哥。
她站在院門外,看著三哥往村西頭走去。
心想,三哥這是去大伯家,和爺爺道個別?
今兒發生的事情,她也聽爹說了。
以後,她和啟康得跟著改口,不能再喊嫂子了,得喊姐。
這個結果,倒是出乎意料。
一開始,她只顧著心疼冬娃,生怕他沒了娘。可這麼一來,總算解決了這個問題。對翠翠姐,也不得不服氣,有骨氣不說,還挺有能耐的。
這幾天,她神思不屬的,怕是在想這個問題吧?
鳳芝回到院裡,先脆生生地喊了聲:“姐!”
把徐甜甜給楞了一下,隨即才反應過來。
心說,鳳芝可真機靈啊,這腦子也夠活泛的。
隨後,倆人湊在一起,悄悄說了說明天去識字班的事情。
鳳芝說,這事多虧了崔大嬸子,她三言二語就把爹給說通了。還說,咱家是軍屬,得給虎頭村的閨女們帶個好頭。
本來,見爹心情不好,她沒敢提那個茬。
可崔大嬸子這一登門,就把事情給解決了。
徐甜甜聽了,也長舒了口氣。
這一晚,她摟著冬娃睡得格外踏實。
她想等一覺醒來,明天就會有所不同吧?
*
第二天,吃了晌午飯。
徐甜甜和鳳芝一手扯著冬娃,一手搬著板凳去了村西頭。
到了章家祠堂外,見崔大嬸子正等在門口。
一見她倆,立馬笑得合不攏嘴,就像看見了寶貝似的。
她拉著二人,興沖沖地進了一間空蕩蕩的大屋子,指著地上畫好的白線,說道:“冬娃他娘,還有鳳芝,你倆就坐在第一排吧?”
“好咧,嬸子!”鳳芝歡快地應了一聲。
徐甜甜四下裡掃了一眼。
這間屋子很大,估計坐得下幾十號人。
這會兒,兩扇雕花大門敞著,窗戶也開著,還挺亮堂的。
在屋子前面,靠牆擺著一張長條桌,上面架著一塊大黑板,烏黑烏黑的,還散發著一股油漆味兒,像是才晾乾不久的樣子。
估計,這就是講臺了。
徐甜甜摟著冬娃坐下後,一臉嚴肅地說道:“冬娃,一會兒先生來了,可得坐好了,不能亂跑亂動,也不能哼哼……”
冬娃點了點頭,小手揪著孃的衣襟,好奇地打量著。
過了一會兒,又陸陸續續地進來了七八個小閨女。
一個一個搬著小板凳,抿著嘴笑著,按照畫好的白線坐好了。崔大嬸子也撣了撣衣襟,找了地方安坐下來。
這時,一位中年漢子雄赳赳、氣昂昂地走了進來。他穿著一身土黃布軍服,扎著皮帶,打著綁腿,看著十分英武。
屋裡頓時安靜了下來。
那人站在講臺上,先做了一番自我介紹。
原來,他就是工作組的曹組長。
他大聲講了幾句,表揚了在坐的各位,說大家思想覺悟高。然後,就大聲宣佈:“虎頭村識字班正式開課了,下面由葉先生來給大家上課!”
話音剛落,一位身穿灰色制服的年輕男子,大步走上了講臺。
他身材修長,留著箇中分頭,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看著斯文白淨。他把手裡的那盒粉筆,擱在了桌上,隨後向下掃了一圈。
徐甜甜一瞅,這不是昨天問路的那位先生嗎?
這人看著頂多二十歲,想不到竟是位教書先生?
只見他站在講臺上,朗聲說道:“鄉親們,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識字班裡的一員了!下面,我先來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葉,叫葉抒文,以後可以叫我葉先生,也可以叫我葉同志……”
說著,取出了一支粉筆,在黑板上端端正正地寫下了三個大字:“葉抒文”。
接著,又拿著教鞭指著黑板,一個字、一個字地念道:“葉—抒—文,這就是我的名字……”
“今天,就先來教大家認一認自己的名字……下面,我要把各位的名字一個一個都寫下來……”
徐甜甜一聽,心想這位葉先生還真有兩下子。
換做是誰,都想學會寫自己的名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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