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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得之最近就聽不了“二爺”“蔣福”這樣的字眼,揉著心聽完了,作揖道:“夫人,大義。”
也沒說什麼受得受不得,便令了那十數名太學生動手搬箱子。
今日已經是三月十五,春風早就吹化了祁山頂上的積雪,綠了枝頭。
一陣暖風吹動了她頭上的雀翎釵,章得之的眼神也跟著晃了晃。
他定了定神道:“此間事已了,夫人……”
他笑了一下,看了她的眼睛又道:“昨夜我夜觀天象,夫人,再過七日,三月二十二日是個好天氣。”
我去,這妖孽的推算程度,都要趕上天氣預報了。
徐昭星吐槽之時,沒忍住笑。
章得之見她笑彎了眼睛,連日來的不快,倒是一下子明朗,“夫人,何時啟程,我為你餞行,可好?”
徐昭星沒說行或不行,見旁邊無人,如實道:“此間還有一事未了,連續數日,我夜夜做夢,都夢見以前的自己……在哭,卻又想不到原因。走之前,勢必要了了這一樁心事。”
像這樣的話,她無人可說,也就只能和他道一道了。
她越發的懷疑,昭娘不是自己想要自盡的。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合併了。
底下的那章是防盜章,明天替換。
☆、第四十八章
章得之見她說的篤定,倒也是一怔,低了聲道:“若當真如此,確實得做個了結。若確實有什麼事情,是你…不記得的,譬如說,是你身邊之人有了異心,這人仍舊留在身邊,對你不好。”
“你知道些什麼?”徐昭星斜了眼睛看他,眼神裡頭毫不掩飾地寫滿了審視。
章得之坦然一笑:“我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亂說什麼?”
“夫人不願和我多說,沒什麼大不了。只要心裡明白,我明明沒有在亂說就好。”
“哼,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
說罷,徐昭星呵呵直笑。
那“瞎貓”也跟著笑。
徐昭星從太學一回來,便宣佈了要讓慧珠留守。
慧玉嘟囔著道:“為什麼不是要走一起走?”
不待徐昭星開口,慧珠便道:“偌大的院子沒有人打理怎麼能行呢!還是我留下的好,只是我有些不放心你們。你們可不許偷懶,一定要伺候好了二夫人和三姑娘。”
慧玉當下就抹了淚。
徐昭星只當沒有看到。
人心若向善,怎麼都辦不出來惡事。
反之,若人心向惡,辦出來的肯定不會是好事。
若當真是慧珠故意誤導昭娘自盡,現在也是死無對證。畢竟昭娘在她的夢裡,除了會哭,沒有隻言片語。
徐昭星做不了其他的,唯有實驗人心。
丫頭們都知道,既然要留人看守院子,肯定得留下大丫頭。
慧字打頭的這四個丫頭,慧圓是個性子野膽子大的,大到買賣東西,小到招呼著小廝抬箱子裝車,都是她來做。整日很忙,什麼時候都不會一人獨處。
而慧潤呢,好歹也有兩手三腳貓的功夫,反應較之其他的丫頭敏捷不少。
相對於這兩人來說,慧玉既沒有防備之心,又好下手。
連著兩晚上都是慧玉守夜,徐昭星特地許了她半天假休息。
今日已經是三月十九,再有三日就要出發,慧珠若當真會動手,現在已是時機了。
這一上午,徐昭星時不時會往慧玉幾個住的東廂瞅一瞅。
東廂一共有三間房,慧珠和慧玉一間屋,慧圓和慧潤一間屋,另有一個四人間裡,住了四個“純”字輩的小丫頭。
這四個“純”字輩的小丫頭,她一個都不準備帶走,身契交到了她們自己的手裡。
甚至還給了她們每人二十兩的銀子,當作遣散費。
其他不準備帶走的家奴,也是一樣的待遇。
唯一的例外,就是季嬤嬤。
徐昭星給了她一百兩,幾天前,便讓她的兒子接了她回家。
這麼說吧,她一走,這蔣家的中院就是個空房。
她根本就不在意這些留下來的東西。
說什麼讓慧珠留下來打理院子,不過是個圈套而已。
徐昭星在等,究竟在等什麼,其實她也不知道。
她想,也許是她想錯了,也說不定。
睡了一個時辰的慧玉,被自己餓醒了,眯著眼睛趿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