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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張翠華正躺在床上,氣色紅潤,她見了吳真,神情更是癲狂。
“倒貼貨,哈哈哈,我兒子的倒貼貨!”張翠華拍著手笑起來,她如今表現得越瘋,她精神有問題的判定也就更有說服力。
也有可能,她早已不在乎這些了。
這個癲瘋的老女人,只是想侮辱牛小慧。
吳真可以悲涼地想到,那時的牛小慧是多麼地崩潰,她再愛謝雲生,也是有底線有自尊的。
從此以後,她再也不會和他有任何可能了。
吳真對著這個老女人,輕蔑地一笑。
她走出病房,須臾又走了回來,手上多了一個盤子和一把水果刀。
此時老女人已經發現了問題,她喊她兒子的名字,謝雲生就像完全沒看到她一樣,自顧自地對著病床講著話。
“雲生,雲生?!”張翠華慌張起來,“兒啊,我的兒啊!”
吳真翹了個二郎腿,坐到張翠華病床旁邊的板凳上,將盤子放在床頭櫃旁,“你叫破了嗓子,他也聽不見。”
“是你,是你這個小賤人施了妖法?”張翠華畢竟還是農村人,特別迷信。
吳真哼了哼小曲兒,掏出兜裡的蘋果,開始削。
“你施了什麼妖法?!果然是牛雙喜那女人生出來的賤種,連血都是髒的!”張翠華叫囂著,然而發顫的聲音掩蓋不了她的害怕,“牛雙喜那個賤人都被我殺了,你我一樣能殺。”
“哈哈哈,我殺了還不犯法。反正我都要死了,拖一個是下地獄,拖兩個還是下地獄。”
吳真點點腦袋,示意她被吵得腦袋痛。
她湊過去,一張又美又嬌的容顏正對雞皮鶴髮的老人臉,輕輕說道,“這裡就是地獄喲。”
張翠華被她神神叨叨的一句話,嚇得渾身一抖。
吳真執了刀,刀面輕輕拍了拍張翠華的臉,雪白的刀面反光,映出她無比的蒼老。
張翠華眼神向下,看到了刀面上映照的自己,忽然有種厭惡想吐的感覺。
謝家沒有鏡子,她已經好久沒有照過鏡子了。
張翠華厭惡,甚至害怕看到鏡子裡蒼老的自己。
然而張翠華越是害怕,吳真越是要說,“嘖,到了地獄還是老跟塊樹皮似的,一顆牙齒也沒有,醜得要命。”
“哎,我管你呢,反正我爸和我媽都雙宿雙棲了。”
“你說什麼?!”張翠華,聽到了一個最恐懼的訊息。
吳真咯咯笑起來,“你不知道嗎?我爸來接我媽了,他說想我媽,想得不得了呢。”
“放屁!”張翠華掙扎起來,“那是我丈夫,你們這對母女滾遠點,給我滾遠點!”
“呵呵呵呵……”吳真發出一連串嬌笑,她輕挨著老女人的耳廓,“他連碰都不願意碰你吧……快五年的夫妻,他連一根手指也不肯碰你呢。”
“我媽不同,你知道他有多愛我媽嗎?”
“我媽開酸菜廠的時候啊,他跑了三個月,給我媽走關係,讓大安縣商會主席給我媽背書呢……”
張翠華氣得整個人像羊癲瘋一樣顫抖,上氣連不上下氣。
吳真趕緊拍拍她的後背,怕她一個不小心,接不上氣,掛了。
那遊戲就不好玩了。
“我總算還是謝臻本本上蓋了紅戳的妻子,你媽那賤貨算什麼,一個偷男人的賤貨!”張翠華指著吳真的鼻子罵。
“可不能這麼說,我爸和我媽,可是請了三個村的人做見證,擺過酒席拜過天地的。”吳真坐回去,有一搭沒一搭地削蘋果,“你……不也是這樣嫁給那個滿臉麻子的王木匠的嗎?”
“哎喲,那時誰都在嘆息,怎麼小安村的村花嫁給了做木匠的王麻子呢?還是人家牛雙喜命好,風度翩翩的謝老師都喜歡她。”
張翠華一張老臉皮氣得呈豬肝色,更可悲的是,她發現自己身體不能動了。
“喲,對了。”吳真歡喜地一擱水果刀,“先向你報個喜,讓你去地獄走得安心。”
張翠華恨極向她怒瞪過去,光是眼刀就把她殺了千萬遍。
“你兒子謝雲生,在北城混得好極了。當明星知道吧?他以後,是要做大明星的人喲。”吳真一臉意味深長地看著張翠華,“可惜啊,你等不到享清福的那天咯。等我們把你一把火燒了,他的一切都是我的了。”
“他不會娶你,他絕對不會娶你!”張翠華怒號,“他是我的兒子,這輩子都要聽我的!”